一大早用过了早饭,大军开始出发。南郑距离镇巴并不远,一百多里而已。刚下过雨,天气凉爽,空气潮湿,确实是行军的好时机,一场小雨刚好将尘土掩埋,到处都是清清爽爽。
卫宁一路派出斥候参看地形和道路,一面令大军急行,如此用了两日,终于到来镇巴城外。
卫宁让大军在二十里外驻扎,自己带着几人前去城下观看。镇巴县城并不大,县城的城墙也是刚刚加固过,有些地方是泥土都没有干。城上守城的士卒也看到了卫宁一伙人,观察一阵之后,开始乱箭齐发。卫宁几人在三百米外,一般的箭矢根本无用,除非用强弩。看到箭矢无用,城墙上面的守卒开始骂骂咧咧的叫嚷挑衅起来。
卫宁却是无动于衷,又骑马围着城墙转了一圈,心中顿时了然。张修号称一万,粗略只见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不过从贼军的装备上看,实在不怎么样。城门上的守卒几百人拥簇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序列,大多都是穿着麻布衣服,一看就是黔首无疑。偶有披甲士卒出现,也是和一干黔首一起说笑怒骂,没有规矩。
卫宁不知道张修到底有多少精锐的士卒,想着是不是回去组织一次攻城,试探试探。刚想回转,就见城墙上面突然安静下来,就见此时城墙上上来一人,身后跟着一对鲜衣亮甲的士卒,银色兜鍪后面红色的飘羽很是显眼。那人看不清楚面貌,不过个头不高,卫宁手作凉篷,抬眼看去,此人头戴高冠,穿着一身道袍,加上下颚长长的美须,倒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心知此人就是张修,不有的暗暗打量。
张修此时也在注视着远处的卫宁,张修虽说如今四十岁,可是依旧精神气很好,面红眼亮,居高临下,将卫宁看的一清二楚。一身合身的甲衣穿着整整齐齐,此刻骑在马上,腰杆笔直,兜鍪在阳光下面泛着光泽。张修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此人,自从卫宁将张松一家诛灭,他就对此人暗暗上心,欲除之而后快。不想随后此人竟然前去洛阳,这让张修的计划一瞬间落空。张松家的钱财粮草是张修早就计划好的事情,没有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倒是便宜了卫宁。更是在这个时候,张修发现自己经营下的各个堂口据点都有陌生人时常蹲点窥探,更是心惊胆战。随后张角的突然起兵,让张修看到了机会,而且张角坐下弟子波才、刘辟等接连攻城取胜更是让张修暗暗兴奋,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今日。张修没有刘邦的志气,他只是想着只要张角能攻陷洛阳,建立政区,到时候自己攻陷汉中,夺取益州,在切断关中和汉中、益州的联系,自然可以遥尊张角,南面建制,王侯不过如此。那里想到随后皇普嵩大军一路南下,连战连捷,黄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让张修不由得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张修考虑到朝廷大军如今正和黄巾交战,汉中士卒又少,荆州刺史也带兵去了南阳,益州的郤俭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根本没有时间来管自己,考虑再三,张修终于下定决心起兵,果然将这个想法和手下的信徒一提,人人欢喜不已,瞬间聚众上万,和苏固交手几次,虽然败多胜少,张修却是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只要给自己几个月的时间,必然练成一支强兵,到时候攻城略地,还不是手到擒来。这个时候却不想传来了卫宁率领官军前来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河东小儿千人破十万,智谋超群,拜将封侯的事情。
张修熟思考虑,知道自己的手下野战根本不是官军的对手,如今只有坚守城池,只要时机成熟,自己就可以退守巴郡,那里是自己的老家,更是自己的根据地,都是后潜心练兵,再过几年,依旧可以东山再起。再看那河东小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张修一面命令手下派出斥候打探消息,一面坚守城池。
卫宁回到大营,立刻召开军议。胡一夫大咧咧的说道:“将军,这张修分明就是个草包,以属下看那,这厮连波才都不如,只要我大军一攻城,一战就可以活捉此僚,属下请求为先锋。”有了胡一夫请战,其他几人也是纷纷叫嚷。
卫宁不置可否,转头问戏志才,“志才怎么看?”
戏志才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一战破城不是问题,不过要活捉此人却是没有那么简单,此人和苏固大战,虽败多胜少,根本未失,倚仗的无外乎其在巴郡大本营,要是让其逃走,后患无穷。不如攻城的同时在去往巴郡的路上伏兵,如此一来,此贼再无活命。”
其实卫宁也是这样的想法,就算克复了镇巴,只要张修活着,也是贻害无穷,根本达不到治本的目的,一旦张修身死,手下又没有号召力的人才,短时间再想作乱,也没有那个本事。不过如今却不是攻城的好时机,大军初来,张修必定严加防守,即使贼兵不堪一旦,人数却是卫宁部队的几倍,卫宁也不想让自己的部队去送死,这可是自己以后立足的根本。
接下来的几天,卫宁部外松内紧,照常的操练,就是不攻城。暗中却是派出斥候注意张修的动静。果然三日过去,贼军的戒备慢慢松懈下来,卫宁知道时机成熟了,召集诸将议事。
卫宁让胡一夫和典韦率领自己部下一千人为先锋从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