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当出头鸟的都蔓果然没有去滨海酒店找马义的麻烦,而是去了大钟山别墅。一夜没睡好的苍财富正在院子里耍太极,看到款款而来的都蔓,他非常意外,“蔓蔓,一大清早你就来了,有啥急事吗??”
都蔓嫣然一笑,“舅,看你说的,我没事就不能来啊。”
“能啊,当然能了,难得你心里还掂记着我这老舅,我高兴都来不及呢。”苍财富一脸笑呵呵,精神头比打十遍太极拳都好得多,“你刚到的?你~妈身体好吧?”
“我呢,昨晚半夜到的,至于我妈身体吧,还算可以,就是有点想念她的宝贝弟弟。”都蔓挽着苍财富的手,完全没有地下世界混混的痞气,反而是一副小女儿的娇憨之态,苍财富很享受都蔓撒娇的样子,“你呀,别往你~妈脸上贴金了,如果她真挂念我,当年她就不会不顾全家反对,远嫁安肥了。”
“舅,都是老黄历了,你别再提了,我妈就因为你老提这事,她都不敢回来看你了。”都蔓嘟着嘴说道。苍财富立即从善如流,“好,好,不说,不说,我都念叨一辈子了,非但没得你~妈的认可,反而遭她恨,我们再也不提了,走,我们进屋吧。”
苍财富舅甥俩一边说话,一边回到屋里。
都蔓开始泡功夫茶,她的动作熟练,有条不紊,苍财富坐在一边看着,然后莫名其妙就叹了口气。“还是蔓蔓好啊,你表哥从来就没有给我沏过一次茶。”
“表哥人家是大领导,他自己喝的茶都是让别人给泡的,他哪有功夫给你泡茶,所以舅你要理解哈。”都蔓安慰。结果她不安慰还好,她这么一安慰,苍财富就想起被长孙冶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他苍家财富的事,他心里头就生气。
“他当的是什么鸟大官,连自家财产都保护不了的官,不当也罢!”
都蔓看了苍财富一眼,说道:“舅,你们家的事,我在安肥那边也听说了一点,你再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还能发生什么事?家门不幸呗,你侄子被一种不知名的毒蜂给蜇了,别说整个滨海市,就是整个华夏都没有医生能治,偏偏长孙冶的孙女能治,长孙冶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黑心烂肺的万恶的资本家的余孽,当年若不是我放他一马,他骨头都能打鼓了。”苍财富在自己晚辈面前也大言不惭,仿佛当年他放过长孙冶不是受人威胁,迫不得以才为之,而是他良心发现,放人家一马。
“老话说得好,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性,资本家永远都是资本家,永远改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本性。他仗着自己孙女能治好你侄子,向你表嫂提出以我们苍家60%的生意,换你侄子一条命作为条件,我和你表嫂都没有办法,只好忍痛同意了……”苍财富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差点没在自己外甥女面前声泪俱下。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趁火打劫啊!”都蔓双目圆瞪,咬牙切齿的样子,苍财富叹气,“谁说不是呢,但是你侄子危在旦夕,他是我苍家唯一的独苗,我不能让苍家断了香火啊!”
“我表哥就没有想过再将苍家的生意再夺回来?他可是市局大干部,在咱华夏,当官的不都是很牛叉的么?长孙家虽然是大家族,但他们不过是一介草民而已。当官的被草民骑在脖子上拉~屎,这不符合逻辑啊?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谁说不是呢,蔓蔓啊,你表哥哪怕有你十分之一的觉悟,我们苍家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了。现在好了,白纸黑字一签,苍家一夜之间,就回到了解放前。”苍财富痛心疾首,都蔓却在一边腹诽:“得了吧,还回到解放前呢?解放前你们全家都是掏大粪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