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见形势已经无法逆转,起义军现在士气已经到达了一个顶点,自己的人在往里冲,无疑就是在给他们送狩猎的目标,分波次的将人撤到城外后,白恒将队伍再次集结。
其实这 一战虽然打的激烈,但是由于双方的接触面比较小,所以损失并不大,起义军一方由于是守方,城墙上虽然有点骚乱但是全加起来也损失也不到一千人。
官军一方,虽然是在攻城,但是前期基本上没费什么劲,就将城门拿下了,损失最多的时候,也就是高碧莹赶来支援以后,但是这半个多时辰,官军也就损失了不到两千人。
但是这两千人换来的成绩却是,子长县的西门吊桥已经没办法在升起来了,而且城门也遭到了破坏,虽然现在勉强还可以关上,但是这种程度的关,已经没办法满足城防需求了。
这一次攻坚战,虽然表面上看是起义军胜了,但是实际上,受益最大的依然是官军一方,白恒整队以后,就在原地埋锅造饭,然后命人去东门通知那里的副将,让他在派两万人过来。
此时城内的起义军,再次登上了城墙,这一次虽然吊桥和城门都被官军破坏了,但是他们却也收获了五十几门大炮,还有一千多发炮弹,这些东西,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大炮这种东西,他们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刚才大炮的威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这一次大炮落到他们手上后,下面的战局就不好说了。
这一战双方目的不同,大家都以为自己是获胜的一方,起义军认为他们得到了大炮,就是一种胜利,官军一方,他们认为没有了吊桥和城门,就是一种胜利,但是这到底是谁的胜利,还要看下一步事态具体怎么发展。
半个时辰后,白恒的两万援军已经赶了过来,邢佳木听说西门的城门和吊桥都已经被攻陷,他也带着何月和卢志勇来到了这边,东门那边第一次是主攻,第二次就已经是佯攻了,根本就没什么看头,大家就像是在做游戏一样,你来我往的,丝毫没有斗志。
邢佳木看着那已经无法升起的吊桥,还有那破败不堪的城门,对白恒道:“看来我要准备给你庆功了,这一战到这里,我们是不是可以宣布,我们已经胜利了。”
白恒道:“请恕下官直言,现在我们宣布胜利还为时过早,刚才短暂的交锋后,我发现,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有些轻敌了,这些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虽然不是很强,但是他们不怕死,敢于牺牲的勇气,却是我们这边士兵所不具备的,刚才好几次我都要将战果扩大了,但是就是由于这些起义军悍不畏死的抵挡,才造成了如此结果。”
邢佳木叹了口气道:“我们的士兵,失败了只要不死,他们就还有机会,但是那些起义军,只要失败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我们不杀他们,他们也会被饿死。”
“大家的出发点不一样,所以你也不能太责怪我们的士兵贪生怕死。”
白恒道:“我明白,拼命我们的人肯定是不行,但是我们也有他们不具备的优势。”
邢佳木淡淡的说道:“保持优势,克制劣势,能做到这两点,这场战斗你即使输了,你也是人生的赢家。”
邢佳木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要你白恒听话,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一场战争的胜败,根本就不能定义一个将官的好坏,更不能定义一个将官的能力,一场战争的胜败,决定的因素很多,这些因素有些并不是人能够决定的,邢佳木是一个历史学家,对这方面有自己的见解,他不会用一场,或者几场战斗来衡量一个将官的好坏,因为那样不公平。
白恒是聪明人,知道邢佳木这话中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抱拳道:“白恒虽然不才,但是这次一定不会让邢大人失望的,如果十五万大军,还不能攻下一个小小的子长县,白恒的项上人头,就是白恒的谢罪之物。”
邢佳木哈哈大笑道:“白将军言重了,这场战斗不管是输是赢,你的项上人头,都是你的,我邢佳木虽然不是什么伯乐,但是看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你只要是尽力了,至于结果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
“话说回来了,这次攻打子长县只是练兵,是锻炼人,和选拔人的一个过程,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子长县,就是整个陕西,都落入她高碧莹手,又能如何?”
“她能拿去,我就能拿回来,别有太多顾虑,我对你有信心。”
此时的白恒,眼圈已经有些红了,刚才邢佳木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彻底将自己这条命卖给邢佳木了,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条命的价钱怎么样,但是白恒已经任了,士为知己者死,白恒现在随时可以为邢佳木去死。
看着白恒那有些泛红的眼圈,邢佳木知道自己收买人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邢佳木还是决定再加一把火,“白将军,实话跟你说了吧,如果说,现在用你的人头换子长县,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换,用你的人头换整个陕西,我还是不会换,至于你的人头可以从我这换多少东西,这世上没有人会知道,包括我自己。”
“因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