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在那冷然坐着,心中筹谋着什么。这若是在以前,流嫣必定会极有兴趣地帮着出主意。现在的她却深深地受不了每日都尔虞我诈的过日子。看着静妃,流嫣突然觉得大殿内的空气不是特别好,她猛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做什么?”静妃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微微不悦地开口问。
流嫣看出静妃如今心中不畅快,也不愿去惹她,淡淡地说:“呆了一天了,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说罢也不待静妃有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静妃看着流嫣的背影,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转身问尔珍:“你有没有觉得流嫣有些不对劲?”
“公主这些年来性子似乎变了很多。”尔珍说道,“奴婢冷眼瞧着,自打公主休弃温然之后,就慢慢地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
静妃颔首,语气中有着恨铁不成钢:“这丫头真是叫人操心!这天底下的好男人多得是,她又是皇上和本宫的女儿,难道会找不到好的?偏偏就对那个穷酸的温然那么上心!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温然早已同原先的小妾有了孩子,只有她傻子一般的还在这伤心!”
尔珍见静妃语气不佳,连忙说:“我们公主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也是最可贵的地方啊!”
“什么重情重义?这天下可真的有重情重义的人?还不都是为了彼此的利益嘛!”静妃不以为然地说着。
听了这话,尔珍抿唇笑道:“这话若是别人说,也就罢了。可是,娘娘,您身边不是就有一个重情重义几十年如一日的人吗?”
静妃狠狠瞪一眼尔珍:“说话也没个忌讳!”然而,眉眼间却变得温柔起来。
尔珍知道静妃的心思,也不多说。静妃想了想,对尔珍说:“不过,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了!最近皇上龙体欠安,大概也是没有时间。”
尔珍点头:“前些日子还遣人进来传了话的,叫娘娘保重身体呢!”
静妃的脸颊微红,说:“难为他了,这么些年,一直对本宫不离不弃!”想了想,静妃又说,“改日你传话出去,就说本宫要见他一面!”
“是。娘娘放心,每次只要您有吩咐,他哪次不是想尽办法拼了命地都会赶来!”尔珍说着。
几日后的下午,尔珍来到静妃耳边,低声说:“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他派人来传了话,说是今晚会想办法进来!”
静妃点头,吩咐道:“晚膳后叫尔岚陪着流嫣去向皇上请安。记住,她们回来之前……”她没有将话说完,尔珍了然地点头,“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晚膳后,静妃拿出早就让小厨房准备好的吃食,对流嫣说:“流嫣啊,你许久没有去看你父皇了吧!喏,这是母妃准备好的,你带去给你父皇尝尝看。”
流嫣看一眼锦盒,忍不住夸赞道:“这些吃食真是精致,母妃为了父皇真是煞费苦心啊!只是,您不去吗?”
静妃摇摇头,一脸疲惫地说:“母妃不去了,这几日不知怎地,人困倦地很。你和你父皇说一声就是,母妃想早些躺下休息了!”顿一顿,嘱咐道,“如今你父皇身体欠安,你多陪陪他。”
“是,女儿知道了!母妃放心就是。那您也早些休息。女儿回来只怕有些晚,就不打扰您了。明日一早就来看您。”流嫣体贴地说着话。
静妃欣慰地说:“流嫣如今是越来越懂事了。叫尔岚陪着你一起,晚上天黑了,一路上多注意,别磕了碰了。”
流嫣点头,不疑有他,用过晚膳后,带着尔岚就出门了。
是夜,尔珍候在毓秀宫的偏门处,待天完全黑下来,果然有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待走得近了,尔珍方才迎上前去,低声说:“娘娘等您许久了,随奴婢走吧!”
那人一身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听见尔珍的话,也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并不说话,熟稔地跟在尔珍的身后,穿梭在毓秀宫内。
站在静妃的寝殿外,尔珍说:“您进去吧,奴婢在这儿候着。”
那人点头,悄然推门,一个闪身进了屋。看着窗下坐着的身影,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的脚步不由地重了几分,快步上前,深情地唤着:“娘娘!”
“你来了!”静妃听见声音,也颇为激动地起身。
殿内只点了极昏暗的一盏小灯,并不能将人看得真切,但是对于两人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男人用近乎痴迷的口吻一遍一遍地唤着静妃的名字,静妃也热情地回应着……
激情之后,两人都冷静下来,相拥坐在榻边。静妃半是薄责地说着:“最近可有好久没有来看我了!必定是把我忘了吧!”
男人把玩着静妃柔嫩的手指,认真地说着:“天地良心,若是我忘了你,必得遭天谴……”
“哎!”静妃见他认了真,慌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嗔道,“做什么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忌讳吗?”
“我就是不想你误会我!”男人说话间眼底是全然的真挚,“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我便一直将你放在心上。除非哪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