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眼中只有舞惜!你们都是空气!你们都是舞惜的陪衬!……
你就是我拓跋舒默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
听着桑拉的话,乌洛兰和茹茹不约而同地回想起,那日在漱玉轩外听见公子在夫人的床前深情地说“你就是我拓跋舒默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两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尤其是你!”桑拉看着茹茹,“她们俩好歹还有一个孩子,你呢?你在府中一无所有!当然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舒默不懂得怜香惜玉!若是你跟了本公子,本公子必会好好地怜爱你!”
茹茹的脸色微变,桑拉的话如利剑般刺入她的心底,瞬间她疼得五脏六腑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的变化被桑拉看在眼底,他转身直面茹茹,说:“如今舒默的罪证已经坐实,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心中完全没你的男人陪葬自己的性命?怎么样?考虑下本公子的话!”
茹茹摇摇头:“不,没有看到公子以前,我不能做对不起公子的事。”她的内心在桑拉的刻意挑拨下开始动摇,这些话与其是说给桑拉听,不如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更需要用这些话来坚定自己的内心。
桑拉本想坐下,然而看一眼那凳子上薄薄的一层灰,眼中的嫌恶之情溢于言表。桑拉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尤其在女人身上,他更是经验丰富。他说:“你们该知道依照我们乌桓的规矩,等舒默死后,等本公子成为新任大汗,你们全是本公子的女人!不过是早晚的区别,然而若是到时候,只怕本公子也没有那怜香惜玉的心情了。还是说你们真能为了舒默做到殉情?你们自己想想看吧!”
桑拉说完后转身离去,但是他的话却重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中。茹茹听见殉情两个字,便觉得恐惧,她几乎想立刻跳起来,随着桑拉走。但是那便稳如泰山的两个人让她的脚步一滞,她看向那两人,问:“你们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是怎么想的?”
乌洛兰凝神片刻,说:“我还是坚信公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认识公子那么多年,我相信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相信大汗不会听信谗言!”
杜筱月也点头:“是,我也相信公子!”
茹茹有些着急,这两个人何时变得这么意志坚定了?她想起桑拉的话,说道:“大公子方才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公子心中从没有过我们!夫人在时,我们连公子的面都见不到。公子心底只有夫人!即便这次公子无事,回到府中,仍没有我们生存的余地!公子依旧会专宠夫人!”
杜筱月听着她的话,直直地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对大公子的话动心了?你想背叛公子,去大公子那?”
茹茹脸微红,说:“我……我没想好!但是,但是我们总不能殉情吧!难道你们不怕死?”
茹茹的话成功地让那两个人安静下来,茹茹见状,心中一喜,无论如何要拉上她们一起啊!否则万一要是公子还有转圜的余地,她至少不是唯一背叛的人。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她要为自己留足余地。
乌洛兰和杜筱月不约而同地回过身去,看着墙角边玩得和谐的两个孩子。原本两人在茹茹的话下已经开始动摇的内心再度坚定。毕竟“殉情”实在是一个恐怖的字眼!
然而,诚如大公子所言,当她们成为他的人之后,或许是会被善待的。可是她们不同于茹茹,茹茹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她们都是有孩子的人。大公子的为人她们多少知道一些,且大公子一直同公子不睦,怎么善待她们的孩子。再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公子甚至不会让她们的孩子存活下来!
即便公子对她们没有感情,到底孩子是她们为心爱的男人所生,若是这世界上没有了孩子,她们活着又有何意义呢?后半生于她们而言大概就是了无生趣的枯井吧,无波无澜……
最重要的一点,她们怎能用孩子去换回后半生那或许安逸的人生呢?两人心底的想法大抵是相同的,因此当两人的目光对上,就发现彼此眼底已没有先前的彷徨。
茹茹眼见她们的表情发生改变,惊愕地叫:“难不成你们真的打算殉情?”
乌洛兰坚定地说:“为了萨利娜,我宁愿殉情!”
“族姐!”茹茹心中惊恐,大声地说,“您还有父母族人,您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就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孩子,你跟了大公子,还会有的!”
“当年,是我执意要入公子府,我若背叛会让我父母族人为我蒙羞!”乌洛兰的话音虽不大,却掷地有声。
茹茹面色微变,刚想要说话……
杜筱月上前一步,语言犀利:“孩子的确还会有!却再也不是这一个!只有当过母亲的人方能体会其中的心情!也难怪你会说的那么轻松,因为你从没有资格做母亲!”
“你……”茹茹伸出手来,指着杜筱月的鼻子,指尖微颤。看着她们这样子,大抵是不会再动心了!
茹茹走到门栏处,大声地叫:“我要见大公子!”
乌洛兰扯一下杜筱月的衣袖,薄责道:“你干嘛激她?兴许我们劝上一劝,她会回心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