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看着瑞钰,目光扫过内室,他皱眉:“舞惜再生产,瑞钰怎能进去?”
还没等其他人有反应,刘子然出来了。他已在里面守了两天,几乎不眠不休,眼下的黑眼圈昭示着他的疲倦。他向来就有些傲气在,加之舒默、舞惜也从不将他当做寻常下人,所以此刻的他更是顾不上规矩,他微微朝舒默行了礼,说道:“公子,夫人如今情形非常不好。她已经这样昏迷两天多了,这两日来除了喂药和水,夫人什么都没有用。如今胎儿状况不错,然而夫人两日前便已经见了红,所以越早将孩子生出来越好!”
舒默同样表情凝重地看着刘子然。他认真听着刘子然的话:“夫人如今痛感较强烈,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她一直无法醒过来。您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夫人清醒?”
“什么意思?”舒默想要弄清楚他的意思。
“如果夫人一直是这个状态,接生婆便没有办法帮她分娩。”刘子然言简意赅。
舒默听了迅速将瑞钰放下,二话不说就要进屋,刘子然上下扫了一眼他的装束,说:“您还是先去梳洗一下,您这一身太脏了,靠近夫人不太好。”说罢,他转身进了屋。
舒默皱眉,看一眼阿尔萨,道:“还不快去备水!”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狼狈,这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赶路,能不脏吗?
阿尔萨的动作很快,他知道现在公子情绪非常不好,所以尽量减少存在感。沐浴房里,舒默快速地将自己打整干净。洗澡的时候,他脑子里就不断地回忆着阿尔萨的话,眼底的杀意毕露。
然而,此时此刻,他没有心思去处理那些人,他只盼着舞惜能平安无事!
舒默回府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府,蓝纳雪知道后忍不住后退一步,她本以为公子还得有两日才能回府,没想到这么快!她的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公子可说了什么?”
“并没有。公子一回来便赶往了漱玉轩,现在守在那儿的。”子衿说道。
蓝纳雪喃喃道:“一直守在那儿?”公子的心底眼里大概除了夫人再也没有旁人了!这次夫人无事还好,倘若真有什么不测,只怕她们都要跟着陪葬吧!
当乌洛兰和茹茹也得知舒默回来的消息时,两人不约而同地赶到了漱玉轩。毕竟她们不是蓝纳雪,整件事同她们并没有任何关联,所以她们打着关心的名义守在漱玉轩的外面。
舒默进了内室,看着榻上一动不动的舞惜,他的心沉到底……
“舞惜,舞惜。”舒默仿佛怕惊醒了舞惜似的,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一手撑着床边稳住身子,一手缓缓地握住舞惜的手,低沉沙哑地说道,“舞惜,我回来了!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榻上的舞惜一点反应也没有,舒默眼睛都不眨地凝视着舞惜。三个月未见,因着怀孕本该长胖的舞惜却似乎更瘦了,不大的小脸如今更是只有巴掌大小,整个人瘦的给人不盈一握的感觉。因着瘦,使得她的高高隆起的腹部大得令人心惊。舞惜的小手微凉,那缕凉意渗入舒默的心中,让他更是紧张,仿佛就要失去她一样。
“舞惜,我答应你的事还没有做到,你醒过来啊!舞惜,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舒默深情地说着。他记得舞惜曾说“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我等着看你掌天下权的那一日!”,舒默在心底默念:舞惜,我还没有掌天下权,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否则日后我去哪儿找美人呢?
云珠看着在舞惜床前低声倾述的舒默,同往日的二公子一点都不一样,此刻的他就像平常那只痛失所爱一样,身上透出来的哀伤让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
云珠在心底想着:公主啊,公子回来了,您感觉到了吗?您已经睡了这么久了,也该醒了吧!公子这般伤心欲绝,您若看到了必定会心疼的!您肚子里还有小姐呢,您若一直这样,您让她怎么办呢?
“舞惜,还记得一年前吗?当时我病重在慕容部落,是你毫无畏惧地从平城赶到我身边,是你不眠不休地照顾我,是你支撑着我度过那最难熬的几日……舞惜,你可知道,当我睁开眼睛看见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带给我多么大的震撼吗?就从那日起,我便告诉自己,你就是我拓跋舒默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舒默深情地说着。
舒默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外间的人听见。乌洛兰和茹茹对望一眼,都心思晦涩地低下头。她们从未想过那些动情的话会是从公子嘴里说出来的。
她们是跟着舒默最久的人,舒默的狠辣她们都见过。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对伺候自己的女人也毫不留情,就好比是杜筱月,被他毫不留情地舍弃在外!连着对她们,公子何时有过好耐心?
然而,那样的公子她们早已习惯,虽说大家心知肚明,夫人对于公子来说,是不一样的。可是,她们还是从未见过公子这般,他语气中的情深令人动容,仿佛只要夫人醒过来,他可以将一切都送到她的面前!原来,他对夫人用情如此之深?
乌洛兰缓缓地垂下眼帘,她在茹茹的耳边,苦涩地低言:“我一直都知道公子宠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