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钰在舞惜的**下越来越惹人爱,尚不到一岁的年纪,却会说好些词儿,偶尔扶着椅子也可以自己走几步。小家伙每每打扮得粉雕玉琢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去抱他一下。天气一天天冷下来,小棉袄穿上身,瑞钰小小的人儿,穿得极为厚实,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像个小企鹅似的。
拓跋乞颜很是喜欢瑞钰,自从满月后,第一次进汗宫起,如今倒是成了安昌殿的常客。拓跋乞颜本就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但是在他众多孙子中却独独偏爱瑞钰。起初是因为瑞钰时舒默的嫡子,难免他更疼几分,后来却完全是因为瑞钰本身就是个招人疼的孩子。
桑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于是也吩咐葛娜扎要经常将夫蒙和夷楼等带进宫去,陪在拓跋乞颜面前说说笑笑的。一时间安昌殿倒是不时地传出祖孙三代的欢声笑语。
舞惜同跟着葛娜扎相处有段时间了,舞惜最初对葛娜扎时心存芥蒂的,毕竟是桑拉的夫人!然后接触的时日久了,舞惜却渐渐发现葛娜扎和桑拉全然不像。桑拉总是给人感觉充满了算计,阴狠,而葛娜扎则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说话轻声细气,对桑拉的儿子们也很好。
不知为什么,舞惜总能觉得葛娜扎似乎是极想和她套近乎,但是舞惜再怎么也都是保持着疏而有礼的态度。既不过分亲近,也不全然抗拒,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她不会忘记葛娜扎身后站着的是桑拉!
至于葛娜扎,她始终没有忘记过桑拉的吩咐。葛娜扎也是个痴心的人,其实她心底一直明白公子对她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若非她母家这些年来在乌桓的地位愈来愈重要,只怕公子早已另立夫人。然而不论公子怎样绝情,她始终无法说服自己不去爱他!
桑拉同葛娜扎也算少年夫妻了,最初那两年感情还算不错,但是桑拉好女色,几乎年年都会有新的侍妾进府。年轻的侍妾们各个妖娆,各个妩媚,各个会伺候人,而如葛娜扎这样的大家闺秀反倒是有些放不开。因此她渐渐失了桑拉的心,加之年岁一年年大了,又始终没能生出儿子来,在府上也就空有个夫人的名分而已。
关于这些舞惜隐隐也听说了不少,她冷眼旁观这大半年,葛娜扎举手投足十分稳重妥帖,细看也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对于女子而言,没有丈夫的宠爱,就如同是离开了土壤的花朵,迟早是要枯萎的。
她有心帮她,却顾着她是桑拉的女人,顾着桑拉是舒默的死敌,所以每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并非是她心眼小,实在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过葛娜扎也真的有令她敬佩的地方,比如面对大妃有时的刻意刁难,她可以微笑着全盘接受;面对桑拉和别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她能真心对待!同时,葛娜扎对瑞钰也很好,舞惜感受得出来,葛娜扎每次面对瑞钰所表现出来的疼爱是出自真心,她大概是将没有儿子的遗憾隐在心底了吧!
眼看着瑞钰就要满周岁了,满周岁的那天按理是要抓周的。舞惜原本是不想操办的,瑞钰自出生之日起,便带着所谓“天生福相”的传言,洗三之日又逢大祭司亲自添盆,说什么“命格贵重”。这种种传言都让瑞钰备受瞩目,这是舞惜不愿意的事,她一直不希望在瑞钰成长的过程中有太多关注的目光。
依着舞惜的意思,周岁嘛,自然是要庆祝的,但在漱玉轩内关起门来庆祝就好,实在没有必要大肆操办!她也早都和舒默说了,舒默也是同意的。没想到葛娜扎却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年关了,这天正好赶上舞惜和葛娜扎一起入汗宫请安,葛娜扎突然提及瑞钰的周岁礼,对拓跋乞颜说:“父汗,眼看着瑞钰就要周岁了,儿媳觉着还是要好好操办一下才好!”
拓跋乞颜颔首,将目光看向舞惜,发现那丫头一脸的错愕和排斥,故意问:“舞惜,你是瑞钰的阿妈,你的意思呢?”
舞惜在心底拼命地拒绝,然而面对葛娜扎一脸善意的笑容和拓跋乞颜注视的目光,只能微微一笑,守礼地说:“父汗,瑞钰还小,小孩子的生辰也没什么意思,儿媳觉得要不就算了吧!”
葛娜扎轻轻拍她手一下,说:“舞惜,你这话说得不对!周岁是孩子的第一个生日,怎能马马虎虎的?”
“大嫂,真的不麻烦了!小孩子家家的,越简单越好!”舞惜连连婉拒。
葛娜扎嗔她一眼,笑着对拓跋乞颜说:“父汗,您看看舞惜,这堂堂二公子的嫡子满周岁若是都草草了事,那让其他人家的孩子还怎么办?再说了,这满朝上下,谁不知道瑞钰是二公子最疼宠的儿子!”
舞惜心底大呼无力,她总觉得葛娜扎今天怪怪的,她从来都是性子绵软的人,并不会这么的坚持一件事。舞惜出于谨慎,仔细地审视葛娜扎半晌,莫非她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拓跋乞颜见舞惜执意推辞,也是好笑。这丫头的思维还真是与众不同,这些事若换了旁人只怕都是大张旗鼓的准备,而她却好似藏着掖着的,深怕别人注意到。至于葛娜扎,拓跋乞颜只当她是喜欢瑞钰,才会这么坚持地建议要给他办周岁礼。毕竟瑞钰那小子实在是惹人爱!这样想着,拓跋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