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认为此时应该放下私人恩怨。我们先将那几万匹战马擒住了。有了资本,我们在跟易征其算账不迟。而且有了这批战马,我们根本就不用追了,回头占了兰市,不怕朝歌军不送上门来!”好战的尔司卡厉声疾色。
心宿二想不到区区一个万夫长就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大喊道:“杀易征其是私人恩怨吗?他可是灭了我们几万的勇士。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将易征其杀了,打垮朝歌军,利益何止几万匹战马?整个牧马行省都是我们的了。你就知道看眼前利益,用一下脑子,目光放长远一些。”
“要杀易征其,打败朝歌军,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但前面的战马,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全部擒回来。”
心宿二身心疲倦,她恨不得一刀将这些蠢货杀了。但她却不能,因为此刻她醒悟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一支孤军,一支深入的孤军。她杀一人就少一人,那就多一分危险。所以,她一步一步地退让。为的就是完成任务,当支援来到的时候再一一跟他们算账。平日里还没有发现,一旦巨大的利益摆在眼前,种族之间的矛盾瞬间暴露无遗。
这可全都是赤.裸.裸的种族裂痕。
“这个易征其太可怕了,一开始他就算准了我们会如此。这人一定要除。让他多活一天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巨人族鲁克士万夫长道:“主帅!我看那易征其也并没有那么可怕。朝歌军就是懂得骚扰,他们根本不敢与我军正面抗衡。我们兵多将广,以一敌十,足可以兵分两路。一方面攻打兰市,另外一方面可以将战马牵回来。嘿嘿。这样大伙就不用吵了。”
尔司卡马上赞同:“咦,这个主意不错。”
“是吧。我也觉得不错。现在我们这么多兵反而是累赘。”
心宿二极力反对:“不行。绝对不能够分兵。你们不用说了,明日进军兰市,攻打兰市!”
指挥官们听了,面色一阵不自然。尤其是鲁克士,难得他提出了这么一个好点子。但这可是大风第三子,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敢怒不敢言的指挥官们各怀心思,相继退了下去。
当晚,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传来,让整个兽人大军再次翻起了暗涌。
“朝歌军说,现在兽兵已经深入行省中心。没有任何的支援。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但易征其将军心怀仁慈,对大风皇一直非常的敬重。除了主犯狐人族之外,其余的种族,只要你们投降,我易征其绝不杀你们。”
几个指挥官瞒着心宿二偷偷地碰头,聚在一起。“怪不得圣女一定要杀了易征其。原来他们狐人族跟朝歌军是死敌。”
“她太过贪功了。易征其可是修炼了灵魂锁链的人。说不定就是巫庙指定的人,除了大风皇其他人怎么能杀得了他?”
“要是她早听俺的话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了。”
心宿二收到这样的消息,无力得闭上了眼睛,她一直想要极力掩饰的真相,却被易征其一下子公开了。此刻那些头脑简单的兽兵们全都惊醒了:“我们孤军深入!我们的支援呢?”
“原来俺们都走这么远了。”
“俺们的粮食没有了。后面的物资队伍,支援队伍一直被围剿。当时连我们的部队都受了佣兵的气,物资队伍那里能够顶得住!”
易征其的办法看似非常的简单,他所有的行动都是一点一滴地进行,让人防不胜防。先是骚扰,破了兽兵的锐气,再挑拨离间,分.裂他们,激化兽兵的种族矛盾。兽兵们的各种情绪全是由易征其一手带动,厌烦,恼怒,欲哭无泪,害怕,恐怖,习惯,人心惶惶,相互猜疑,不信任,不沟通,不交流,我行我素……
那一开始就被忽略的种族矛盾,原本是小小的火苗忽然间变化成为了燎原的天火。种族裂痕犹如鸿沟一样。上级不相信下级,下级又隐瞒着上级。他们从报仇,战争,掠夺变成了只管好明天那一顿。易征其将地理位置和平民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这二十多万的兽人大军所经过的地方连树叶也被吃光。
“攻打兰市!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心宿二采取了逐个击破的办法,她先单独召见了尔司卡。“尔司卡万夫长。我听说你们狼骑兵昨日损失了五名勇士。”
尔司卡毫不在乎,道:“回主帅。昨日与朝歌军小小的战了两个会合。对方牺牲的人更加多。我们并不亏。”
“是吗?我们进入牧马行省的时候有二十五万多勇士,但现在只有二十二万。这样算下去,我们亏不亏?”
“主帅,我们可是杀敌十万人了。才牺牲区区三万。而且多数是矮人族,渔人族两个贱族。我狼骑兵总共才牺牲百多人,军队保存得最为完整!”尔司卡怎么计算都是大赚的生意。
心宿二道:“你这杀敌十万究竟是不是还有待商榷,但我知道没有几个是朝歌军。这些全是贪钱的平民。杀了一批平民就牺牲了三万勇士。平民杀不尽,杀了一批明天又一批。而我们的勇士死一个就少一个。你向来主张交战,那好,明日我就给你开战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