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万大风兽兵渡河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那绝对是浩大而又费时,游沙河岸肯定是火光冲天。但这样的场面估计没有几个人胆敢去看。
就在兽兵大刀阔斧准备渡河的同时,木芷菁带着近十万的监军正在下游也同样准备渡河,只不过是你来我往,方向截然相反。
“总督,我军好不容易才过河了,为什么还要回去,那边可都是敌人,回不得啊!”
“总督,我认为易征其的计谋过于冒险,不宜继续行军。敌军就在上游,我们就这样渡河实在太危险了!万一被敌军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木芷菁是那种决定了就不会犹豫的性子,她统一回答:“连你们都觉得惊讶,大风军队又怎么会想得到。大风境内连大一点的河流也没有,他们不熟悉水,更加不可能有渡江,渡河的作战经验。看似我们铤而走险,但其中存在着极大的可能性。别说了,听令,渡河。”
监军之中几乎所有的军官都不看好,就连班华池也是如此,他认为木芷菁沾染了易征其那种“走偏门”的气息。已经失去了监军总督应有的正面冲锋的气魄。
“总督,我记得我们监军的任务是掩护难民撤退,现在已经算是完成一大半了,又甩掉了兽兵,杀敌四万余。这绝对是难得的成果。我军应该继续掩护难民撤离至安全地带,养足精神再与大风兽兵决战。”
木芷菁又三言两语将他打发,力排众议,渡河命令依旧不变。
易征其亲眼所见,忧心忡忡:“将士不齐心,好难打赢一场战斗。”
木芷菁道:“所有监兵都被打怕了,才会这样的心态。所以我们必须要赢,而且赢得漂亮。这样士气才会回来,一味的逃跑并不是办法。再逃下去我这个总督让他们值勤都不会听了。易征其,整个监军看着,铁力克行省看着,幽都看着,帝国看着,这一次必须要赢。”
易征其本来想着开两句玩笑,但忽然发现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柔弱女孩,肩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重了。平日里仿佛尽在掌握之中的大军师,心里也会有懦弱疲倦的时候。人们好像拥有了一个定式:木家的人天生不凡,他们每一代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不错,在木家二十岁,二十多岁就开始接任总督,大军师的不在少数。只不过木芷菁的年龄更小一些而已。
木芷菁脸上神色恢复原样,清脆道:“听明白了吗?”
“遵命,总督。”
无论过了多少年,参与这次渡河的监军都会感叹一句:“那是一个极之大胆的做法。”
近十万的监军就在游沙河的下游渡河,距离近得甚至隐隐约约看见大风兽兵在上游升起的篝火,偶尔还能够发现不慎溺水漂流下来的兽兵尸体。
然而十几万大风军队搭船,筑排过河是一件特别浩大的事情,到所有兽兵顺利过河之后已经天蒙蒙亮了。他们在河岸发现了战死的兽兵,接着开始了篝火还神,仪式完结后,十几万大军喷发出三丈怒火,誓要寻找监军决一死战。
监军先一步渡河完毕,这时候木芷菁才召集众军官说出了作战计划:此刻敌人的主力已经全部渡河,一时半刻无法回头。那么敌人的后勤部队,押运粮草的农夫们就成为了没有保护的肉靶子。只要一个突击就能够拦截断前方十几万大军的补给。让敌人成为一支无法自给的孤军。
军官们都知道这是易征其的办法,虽然嫉妒,但确实是一个大胆又诱惑的计划。
木芷菁下令:“现在,我军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沿途返回,见兽兵就杀。这一带已经没有任何部队是我们的敌手。杀!”
“杀!!!”
那些还运着粮食挣扎在官道,山路上的大风部队,不论他们是兽兵,农夫还是杂役。统一被称为敌人。而敌人,则一概不留。
“杀!无需隐藏行动,闹得越大动静越好!”
“长官,前面的兽兵主力闻到消息会马上反扑的。”
“哼,我要的就是他们返回!”
近十万的监军成为了一支无敌的军队,那些连兵器都没有的农夫又怎么是敌手。他们习惯了跟随着大军走,只要前面大军在开路,一道上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农夫们不设防,也不会设防,即使有那么几个兽兵也根本不够看。
开始的时候,大风农夫们以为只是零散的监军,象征地反抗。但当他们发现一排排流光战士冲杀而来,马上就慌了,撒腿就跑。没有任何组织的情况下,前面几千米就已经遇上了监军,后面的押运农夫全然不知,继续前进。当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跑了。
从天蒙蒙亮木芷菁就一路带兵冲锋,简直如收割麦子一样。道路上的大风农夫惊恐四散,刚刚夺回来不久的粮食就这样丢弃在道上。
木芷菁只命令士兵带够自己的那份,当场就将粮食烧掉。挥着战刀,直追百里,山前无路,方才不得不停止追击。
道路上躺满大风农夫的尸体,马车,粮食被烧毁,哀嚎遍野。
日落时分,监军们都累得倒在路上,看着拼命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