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疯了吗?居然主动求死?茯苓和慕姑娘还没找到,他怎么能先死?担心的看了一眼王上的神色,只见王上俊美的脸一片阴沉,脸色难看到极点,怒气腾腾的盯着楚晗,眸光透着刀刃般的冰冷。
完了完了。
就在呼韩邪以为楚晗今天死定了的时候,独孤绝猛一甩手,大步走了出去。
“哎,王上——”呼韩邪惊呼,扭头对楚晗喊了句,“快些起来,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死了岂不就更找不到茯苓她们了,是个男人的话就马上振作起来!”
说完,他就匆匆跟在了独孤绝的身后。
“王上,接下来该怎么办?”
“派所有人去找,飞鸽传书给大漠的暗卫,让他们也一起找。”
“是。”眼下确实只有这个办法了。
忽然,独孤绝脚步一顿,眼底划过一丝悲痛,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你说,究竟会有什么人将她们掳走?”
他清冽的嗓音听起来与往常不太一样,呼韩邪愣了片刻,随后瞬间明白过来,现如今王上的心中一定比任何人都着急,慕姑娘好不容易才得以与王上团聚,现在还怀有身孕,却出了这茬……
“可能是一些草莽劫匪,也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除了这两者,呼韩邪想不出其他人来。
独孤绝眸色一深,该死,他的敌人有很多,这世上希望他死的人数不胜数。
放在以往,他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已经有了弱点——慕心雅,就是他最大的软肋。
可恶!看来为了心雅,他要将所有的仇敌都杀得一干二净才可以。
眸子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独孤绝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自从接到少将军整顿军队的命令,军营便投入了忙碌之中,一众官兵都在收拾行囊。
方云廷望着水中倒映出的自己,从前那个一身月白衣、意气风发的将军府少公子已经不见了,现在的他戎装下的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曾经邪肆俊朗的脸也长满胡茬,遍布风霜。
他静静的凝视,仿佛这水中有什么玄妙至极的奇物,在对他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思绪回到很久以前。
那是个如画的景色,远山朦胧,近水秀丽,他从一群“盗匪”手中救下一个浑身是伤的紫衣女子。
“方云廷!”
那时候的她,总会这样软腻腻的喊他,不论他对她的态度有多恶劣,一点都不温柔,她还是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后,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呵呵。
方云廷忽的笑了,眼角滑下一滴眼泪。
是他先辜负她对他的信任,他又凭什么奢望她会永远停在原地等他?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谁会永远爱谁,也没有谁会永远等着谁,很多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所以,慕心雅,我们终究还是不可能了吗?
可是,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她的一切美好将属于别的男人,他的心就痛得厉害,生不如死的感觉。
“公子,公子,前方截获一只信鸽!”小厮慌慌忙忙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
方云廷收回悲伤的神色,一转脸已经恢复到面无表情,仿佛戴上一具冰冷的面具,“拿给我看看。”
打开信鸽腿上绑的纸条,一行小字进入眼帘:
王上有令,速速前方城郊驿馆。
王上?方云廷眸光一冷,心中暗暗揣摩起来。
这天底下能被称为王上的还有几人?
“信鸽是朝哪个方向飞的?”方云廷问。
“从京郊飞来,飞往大漠。”
看来他猜的没错,方云廷狭长的眼眸眯成一道缝,隐隐闪过一抹神采,抬步快速朝军营走去,“现在立刻去给我备马,再叫一支骁骑兵跟上,我现在要去京郊!”
小厮惊讶的问,“公子,你要现在就去京郊?为什么不等军队准备妥当再去?而且京郊有什么您要这么着急敢过去?”
方云廷脚步一顿,眸色幽深的望了眼天空中皎洁的明月,“独孤绝正在京郊,我现在要去讨伐逆贼。”
还有,不知道她在不在他身边……
他迫切的想再见到她一面。
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