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高挂,清冷的月光透过微拉的窗帘映照在散发着清香的檀木茶桌上。
风中旭坐在茶桌的一端,静静的看着紫砂壶中冒着的青烟,见风轩宇挂断电话才慢慢将壶盖盖上,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
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干净利落的发梢安静的贴着额前,就像他的脾气,沉稳,但又多少掺杂着些怪诞。
回来的风轩宇端起茶杯,并没有要多说什么,对电话中说的重要的事情更是只字不提。
“是单飞吗?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风中旭淡淡的开口问道,还是平常的语气,但是语腔多于沉闷,似乎又感知到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恩,最近让你费心了。”没有太见外,但是也不免能听出他流露的出的少许亏欠。
对于今后发生的事,也许他真的该说了一句道歉。
“最近韶宸应该都会呆在这,你和妈多费点心。”
风中旭笑了笑,“这哪有费心的,你看你妈高兴现在恨不得和韶宸天天赖在一起呢,不过,汐儿那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吗?哪有妈能舍得离开自己孩子的。”他还是担心安语汐。
“就因为不舍得....”风轩宇的话中饱含着太多的意思,就是因为不舍得才硬将安韶宸绑在自己的身边,就是因为不舍得才不能安心看着安语汐“幸福”。
热茶顺着他的喉咙流下,有些灼烫,但是他也没有硬生推开。
在安语汐离开后他形成了一个病态的念头,每一分苦痛他都会觉得是上天对他狠心的惩罚,欣然接受着,不抱怨。
暖流进入心中,填补清冷的月光带给他的寂寥,从心里涌出的空怆他很排挤,急需那如梦幻的深陷的梨涡带来一点慰藉。
汐儿,你想要的,不论是五年前的,还是五年后的,不论是违心的,还是真心的我都给你。
手掏进口袋,无声的打开暗藏在里面的盒子,顺着戒指的纹路一遍遍拂过。
戒指捡回来了,当安语汐将戒指扔出,他整个心都是悲怆的,乌浓浓的赤痛碾压过他的躯体。
放下身段,敛起自尊,换得竟是这个下场,天知道受创的他又是为何错乱的神经,在看到安语汐和洛铭泽在一起后,会疯了驱车回月痕,在薰衣草田中打着灯找了一晚上戒指。
天是暗的,和他的心差不多的颜色,泥渍染脏了高贵的衬衣,纸条在他精壮的手臂上流下一道道伤痕,而他一连几个小时都是低着头埋着腰,打着手电仔细的查看的每一处。
眼睛酸疼,站起来时甚至都几乎虚脱,可是他找到戒指时,那无比的兴奋莫过于找回自己的命。
对,就是一条命,这个戒指就是用命换的,一分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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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家气氛要低迷的多,安语汐坐在沙发上攒足了笑,嘴角从进家门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几乎僵硬的嘴角,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动作,甚至到她想放下的时候都困难了。
洛铭泽坐在她的身边,紧攥着她的双手,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心里却苦到极致,听着她一直漫无目的的谈着,微拧着眉头吐露着他的心疼。
他知道安语汐并不希望将自己心里的苦意传递给自己陪在她身边的家人,就算自己再累,她也全抗在了心底。
洛铭泽并不想打破她打造的自认为的温馨和睦,迎合着她两句,给她一个暖心的微笑,却在她转过头去时无奈的将嘴角搭下。
没有办法,不管是律所还是风氏他能想的办法几乎都想了,风轩宇的实力比他想的要大得多,要不另辟奇路,要打赢官司几乎是不可能。
皇甫晴坐在一边看着强装的女儿,心里无比难受,微红的眼眶中充斥着除了自责还其他异样的表情,担忧,自责,还有......
要不是有凌若澈在一旁压住她的手臂估计她早就冲上去将安语汐护在怀中了,为什么她的女儿一定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现在她甚至想让凌若澈停止他脑海里疯狂的举动,何必非要安语汐回到风轩宇身边,她要的只是自己的女儿幸福,不管这个幸福是谁可以给她的。
真相,真相,她现在就想说出,瞳孔周围渐渐溢出的泪水,滚烫了她的整个眸子,看着安语汐的视线也渐渐的变得深情深情。
心里的折磨,和挤压已经的思念愧疚终于冲破了她的眼眶,流水如断线的珠子无声无息的落下,滴在凌若澈的手臂上化开。
“这官司我们不打了,薰.....”皇甫晴的话才说了一半,凌若澈就拧紧眉头,幽暗狭长的眸子一暗,立刻按住她的身子,阻止着说道:“妈,汐儿累了,你先让她去房间休息会吧。”
凌若澈意味深长的眯着眸子对着皇甫晴微微点头,努力想稳定她的情绪。
同时他也接收到了皇甫晴因思女心切眼底流入出来的那种焦急,所以对着洛铭泽就说道:“泽,你先带汐儿上楼吧。”
洛铭泽也看出了蹊跷,皇甫晴的激动绝对是另有原因,但是礼貌至上,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