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其间当然也有不忿的,就比如市体工大队田径队的一个叫胡亚楼的选手。说起来他倒也是颇有名气的,年仅二十岁的时候,就在省里拿过一百米和二百米的短道冠军,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当打之年,成绩也一直稳定在十秒五五到十秒六零左右,俨然间就是春明市短道项目上的第一人,可是陈豪这个小年轻的出现,却是破坏了他的风光,就连他的教练没事儿都跑去热心帮忙训练陈豪了,一时间有冲击冠军希望的他反倒被冷了场,心里上的落差感倒是可想而知了,也由此,对陈豪倒是怀恨在心了。
因为刚过正月,正是二月末,虽然春明市地处海边,但同样是北方城市,依旧春寒料峭,所以,常规的训练可以在室外,但像陈豪他们这些要参加比赛的特殊的队员则被安排在了市里的一家市内体育馆内进行封闭训练。
刚刚进行完热身跑,陈豪现在正在进行着静态肌肉拉伸,准备一会儿再来一组实战训练,也就是几个同样是短道赛跑的选手同场竞技。
田川教练在旁边跟他不断地阐述着技术要领,陈豪认真地听着,其他的几个教练也你一句我一句地对陈豪有不规范的技术动作进行纠正,也让旁边正在进行着热身的胡亚楼看得眼珠子都红了,他妈的,陈豪没来之前,自己可是市队里的宝贝。现在可倒好,陈豪来了,自己成了摆设了,也让他越想越气。磨了磨牙,他看着陈豪,低低地骂了一声,“小兔崽子,老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楼哥,你嘀咕啥呢?”旁边一个队员好奇地问道。他也是胡亚楼最好的朋友,平时也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叫李传伟。这家伙长了好长的一张驴脸,还特别黑,丑得像刚从炉子里掏出来的不规则状态的一块黑炭。他跟胡亚楼也属于臭味相投,跑皮泡马子,打架斗殴,什么事儿都干。
“这个小崽子,风头太劲了。”胡亚楼恨恨地骂了一句道。
“唔,确实是,这小子仗着跑得快点儿,简直半点都不尊重我们这些老队员,连正眼儿都不看我们一眼,牛逼大去了。”李传伟也哼了一声道,颇有些恨意地望向了对面的陈豪。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成绩好了?”胡亚楼看了他一眼道,李传伟就乐了,他当然明白胡亚楼的意思,“楼哥,你的意思是,整整这小子,让他跑慢点儿?”
“这对他也有好处,省得他这么牛逼下去,对以后他的成长不利嘛。”胡亚楼阴阴地一笑道。
“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如果整不到他,我就找茬儿跟他干一仗。反正你二叔胡宇是市广新局的局局长,正管竞技体育这一块,如果真干起来,我们宁可吃点儿亏,也把这小子清出队伍去,怎么样?”李传伟嘿嘿一笑道。这小子成绩一般,别的本事没有,倒是满肚子坏水,说起整人来,一个坏主意接着一个坏主意的,过去的老话讲那就是,坏得头顶上长疮脚底下冒脓!
胡亚楼眼前一亮,拍了拍李传伟的肩膀,“兄弟,那就交给你了。这事儿办好了,哥哥我请客,去天珠的时候,保你玩儿得爽!”
李传伟登时就是心痒难搔,他可是在比赛的时候跟胡亚楼去天珠市玩儿过几回,啧啧,别说啊,那场面、那心情、那艳妞儿,绝了,还有美国大妞呢,想一想都淌哈拉子,那可真是爽翻了啊。
“楼哥,那这事儿可就说定了,我豁出这一次比赛机会不要了,也得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小子。”李传伟挤眉弄眼儿地嘿嘿笑着,那张大驴别说多恶心了。
“好!”胡亚楼哈哈一笑,一摆手,“那都不是事儿。”他家里是做五金电料生意的,颇有几个钱,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这个。
正在这个时候,实战训练的哨子就吹响了,一群人就脱掉了运动服,穿着背心短裤上了场。为了备战这一次城运会,市里特意给这家体育馆在集训期间供了暖,完全由政府出钱,由此可见对此次城运会的重视程度了。所以,体育馆内穿着背心短裤倒也不算冷。
“楼哥,别忘了你的承诺。”临上场前,李传伟还向着旁边赛道上的胡亚楼挤了挤眼睛。
胡亚楼做了个“OK”的手势,于是,李传伟就上了赛道。他的成绩在春明市的这群短道选手中倒也算得上不错的,正巧,就被安排在了陈豪的旁边,看了身旁正在踩着起跑器已经做好了准备的陈豪一眼,李传伟眼里掠过了一道冷光,不紧不慢地活动着身体,在旁边的起跑器上就蹲了下来,紧接着,场上所有人都进入了起跑前的静止准备状态。
“砰”,随着发令枪的一声响,陈豪就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没错,他真的就如同箭般射了出去,身体完全是向前直扑了出去,根本就失去了平衡。因为就在刚刚起跑的那一瞬间,他突然间就被旁边的李传伟伸过来的脚给绊了一下,结果直接就扑了出去。
眼看着就要摔在地面上,跌得头破血流,陈豪在空中伸手一撑地,就地一个翻滚,卸去了所有前冲的力量,避免了摔伤的下场。可是躺在地上刚要站起来的时候,一抬头,眉头就一皱,因为胡亚楼这一刻居然如风一般地冲了过来,明明见到他摔倒了,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