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秦歌脚跟一磕,立正敬礼,口中却道:“这可是您说的,回头要是这妞儿上了我的床,您可不能赖皮。”
方小路气的脸都白了,陈千易呵呵笑着走过来问她:“怎么样,服了没有?”
她咬咬牙,无奈道:“您放心,愿赌服输,回京我就把老爷子珍藏的大红袍给您偷出来。”
陈千易哈哈大笑,斜乜了秦歌一眼。
“当了五年的恐怖分子,军礼还挺标准,不错!就是说话不像军人,像个小流氓。”
“报告首长,我不是小流氓!”秦歌的表情无比认真。
“那你是什么?”
“我是大流氓!”
公交车像个大虫子一样平稳的行驶在夜色之中,方小路和她的手下早已下车,只剩下秦歌与陈千易坐在最后一排。
“拿着,你的特赦令。”
接过陈千易递来的红头文件,秦歌仔细的检查了内容和最下方的签名后,长长松了口气,神情复杂道:“总算能自由呼吸祖国的空气了。”
陈千易拍拍他的肩膀,说:“国家感谢你这几年做出的贡献,回来就好,心里别有怨气。”
秦歌咧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我明白,祖国不欠我什么,但是杨、陆两家害我逃亡五年的债,必须讨还!”
陈千易瞪眼道:“你怎么讨还?他们两家有功于国,家族子弟虽然跋扈一些,但也算遵纪守法,我相信你当年是被陷害的,可对别人来说却是证据确凿。小子,别干傻事,为此失去用命换来的特赦令不值得。”
杨家和陆家是两个已经存世数百年的家族,抗战时期毅然散尽家财援军,解放后更是主动将产业上交国家,用巨大的牺牲换来了家族绵延不倒,族人涵盖军政商三界,是名副其实的大家豪门。
五年前,秦歌只是国安的一名情报人员,偏偏不自量力的泡了陆家千金,与陆家有婚约的杨家自然不会放过他,在警告无效之后没多久,他便被诬陷窃取国家机密,只能仓皇出逃,成了叛国罪犯。
在陈千易看来,就算秦歌拼了命用几份美国机密资料换来了特赦,仍然是孤身一人,面对两个豪门这样的庞然大物,除了效法匹夫一怒,还能怎么报仇?
“陆筱她……还好吧!”沉默了片刻,秦歌问。
陈千易叹息道:“小小也是个痴情的孩子,面对两家长辈的压力,硬是扛了五年,现在扛不下去了,听说明年十月就会嫁到杨家。”
咔!
秦歌嘴里的棒棒糖被咬得粉碎,双拳紧握,那张几十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珍贵特赦令已经烂的不成样子。
良久,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标志性的邪笑。
“还有一年,时间足够。当年我就对小小说过,她的老公只能是我,现在这句话同样有效。”
陈千易了解这个当年最出色的手下,知道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摇了摇头,从一旁拿起一个档案袋递过去。
“上面之所以批准你的特赦,除了因为你送回来的那份资料之外,还有一个任务要你完成。”
“什么任务?”
“全权负责资料上这个人的安全。”
秦歌翻开档案一看,顿时像见了鬼。
“您让我保护童鱼,苏甜的女儿?”
陈千易疑道:“你认识她们?”
何止认识!今天早晨秦歌就睡在苏甜的床上,刚才在码头外追杀他的大汉就是童鱼派来的。
秦歌与苏甜在游轮上相识,茫茫大洋之上,人都会变得脆弱和孤独,滚床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正常的是,今天清晨童鱼把他俩捉奸在床。更加悲催的是,当苏甜去追负气离去的童鱼时不幸遇到偷偷上船的海盗,中弹身亡,而那时秦歌还在床上抽事后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