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七国各有特色,这种特色不仅仅是表现在风俗人情上,还表现在国家政治体制上。比如扶风便是信仰国家,将君权神授这一概念发挥到了极致,而坤域则是诸侯拱卫制,很像周朝的分封制,而天倾国则是彻底的奴隶制度,女子当政。
这些李骁鹤早在轩辕门的书阁内的书中见到过,一度让她很不解。一定程度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沧澜大陆上,同一时代居然存在着好几种不同时期的政治体制,让她感觉像是历史混乱了一样。
而对于天倾国的奴隶制度,李骁鹤虽早有耳闻,但亲眼看到却是另一种感受。
一踏进天倾国境,随处便能看到用绳子串在一起的奴隶,男女老少都有,皆衣不蔽体,脏的打结的头发缠绕在身体上,看不清原来面目,蹲着围成一堆,双眼呆滞,充满着绝望,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有在奴隶主鞭子落下时才有些反应。
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像捡白菜一样挑选着奴隶,周围所有人都习以为常,李骁鹤只觉得心中发冷。
“天倾开国女帝黎谙统一玄州,与大衍王朝分庭抗礼,后又在乱古时代,诸王群立中脱颖而出一举成为七大国之一,故此天倾国自古崇尚武德,无奈却是女子当政,国内缺少男子入伍,在七国之中兵力终究差了一筹,因此便有了利用奴隶的方法。”
唐茗其实并没来过天倾,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而已,因此绕是她久经江湖,见到眼前的场景之时也不免心中一凉。
李骁鹤面色凝重,“那么这些奴隶从哪里而来?”
“战俘,罪犯,罪犯的家人,族人……”
唐茗每说一个字,李骁鹤心里都冷上一分,从穿越至今,她一次次的面对着古代封建帝王统治下的种种不公,却是头一次面对这样**裸不甘的命运。
“啾~”丹朱歪头望着她,黑溜溜的眼睛似乎感知到了李骁鹤的情绪。
白龙倒是无知无觉,到了新地方一个劲地想撒蹄子狂奔,但李骁鹤心情不好,拽着缰绳一步都不让它乱跑。
就算带着人皮面具,唐茗一看便知道李骁鹤在想什么,沉默着最后说道,“住前面的客栈吧。”
李骁鹤“嗯”了声,牵着白龙默不作声地朝客栈走去,许是感觉到了李骁鹤隐隐的怒气,白龙也不敢撒野,乖乖地跟着走了。
二人一踏进客栈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地在说什么呈凰祭,李骁鹤和唐茗对视一眼,放弃直接上楼进房,将白龙交给小二后便选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三日后的呈凰祭是天倾国最高规格的祭典,跟尚翼国的祭天差不多。”
唐茗抿了一口茶道,“不过我可解的并不多,或许我们可以趁乱行事。”
“相反,如此盛典皇宫肯定会加派人手守护整个天澜城,届时我们更加无法行动。”
李骁鹤将馒头撕成一片片喂给丹朱,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她这么一说,唐茗皱了皱眉没再做声,低头喝着茶。
李骁鹤瞥了她一眼,“这么渴?”
唐茗微怔,然后摇摇头,“还好,这边天气有些干。”
“你紧张?”李骁鹤望着她,丹朱也转过头望着她。
唐茗有些惊讶,然后垂下眼帘,“没有,你的重剑要不要修一修?”
李骁鹤知道唐茗在转移话题,但她既然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便问道,“北斗不知道用什么材质铸成,怕是只有唐家人才知道如何修补,待回到云州再说吧。”
“嗯。”唐茗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是随口转移的话题,自然没有什么具体的解决方法,不过李骁鹤说的事倒提醒了她。
“其实北斗不是唐家的东西,而打造北斗所用的深海沉铁也失踪已久,唐家也没有存货,怕是修不了。”
“无妨。”
李骁鹤摇摇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她当初千方百计要得到北斗不过是想找到回家的线索,而现在既然无法回去,自己也决心留下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北斗这种武器只不过是锦上添画罢了。
唐茗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茶。
李骁鹤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唐茗,穿云是你们唐家特有的暗器吗?”
唐茗有些不解,“是,是我唐家祖先独创。”
“那唐家第一支穿云现在在哪里?”
“什么?”唐茗完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唐家设计制造出的第一支暗器穿云现在在谁手中呢?”
李骁鹤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一提到北斗,她忽然想起了北斗七器中的天权,那是一支很像穿云的暗器,但是在地下皇陵的幻象里,那把在观澜王手中的暗器穿云却有些不同。
唐茗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然后放下茶杯站起来,“上楼说。”
李骁鹤放下馒头伸出手,丹朱很懂事地跳到她的手上,三人一起上了楼。
门一关上,唐茗便神色凝重地看着李骁鹤道,“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