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如炸雷一般突然在头顶响起,李骁鹤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颤了颤。
抬眼,头顶的这片璀璨星空像是破碎的黑色幕布一块块裂开,万千星辰纷纷坠落而下,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痕迹后,落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眼前的巨大古塔像是浸了水渍的水墨画卷,一点点变得模糊,忽而又清晰。脚下的这片大地出现无数狰狞的裂谷,像可怖的伤疤瞬间布满了这片荒芜的大地,脚下所及之处,尽是深渊。
不过弹指之间,那朵青铜白犹花开始慢慢坠落,巨大的古塔似乎发出了一声悠远的的叹息,最后徐徐陷入地面之下。
李骁鹤抬头仰望着那片崩溃的星空,她知道这片天地要崩溃了。心中的恐慌慢慢延伸出了漫天的孤寂,就好似初次见到凌霄塔时的悲凉与孤寂。
眼中隐约有泪光浮现,她一时忘记了被烈火焚烧的痛苦,忘记了脚下是万丈深渊,看向北方的那片天空。
那里有一颗最明亮的星辰,周围的星辰纷纷坠落,唯有那颗星辰依然不动。
心里的那份执着夹杂着不舍,她伸手朝向那颗星辰,一个名字萦绕在嘴边,抬起的脚下俨然是黑暗的深渊……
刹那,笛声悠扬而起,如开天劈地间的第一个声音,如混沌初开的一株青莲,犹如无尽洪荒之中一阵仙灵之乐。
李骁鹤猛然惊醒,就像沉溺在水中的人忽然恢复意识一般,她忽然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荒凉的大地,塌陷的古塔,崩碎的星辰,无尽的孤寂……
耳边的笛声若有若无,但她却不再害怕,心中的恐惧也在笛声中逐渐消失。而眼前的这一切虽然还是一模一样,她却觉得似乎看的更加清楚了。
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脚下的无尽深渊,淡淡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探究。片刻之后她忽然露出一丝笑意,仰头朝向崩溃的天极,万千坠落的星辉,慢慢闭上了眼睛。
须臾,一点凉意在她的眉心晕开。
李骁鹤嘴角勾起弧度,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抬起双手,以一种怪异的方式交叠在一起,然后换了一个动作,接着又换了一个,随后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已经只能看到不停飞跃的手影,瞬息之间居然换了几十个动作。
最后戛然而止之时,她手上不停跳动都不曾发出响声的青铜手链此刻忽然迸发出了清脆的一声,空灵悦耳。
李骁鹤半蹲在炙热的焦土之上,戴着青铜手链的左手重重地按在了地上,发出了阵阵焦糊的味道,但她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般,硬生生将手掌印在了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土地上,燃起白烟。
下一刻,这片天空发出了巨大的碎裂之声,不同于星辰崩碎之声,这一声就像是唤醒沉睡之人的魔咒。
崩溃的夜幕星空开始变形,扭曲,荒芜的大地慢慢变了模样,熊熊燃烧的火焰也缓缓消散,视线里的火红变成了白色为主的寂静色调。
有冰凉如水晶的东西落下来,李骁鹤伸手接住,入手冰冷。
天色早已变暗,雪不知何时再次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眼前依然是那座寂静的雕像,创世女神目光悠远看向远方,身后凌霄塔高耸入云,耳边的笛声早已消失。
“啾~”丹朱站在石像的肩头,黑色的眼睛看着她,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低头看着不断飘落在掌心的白雪,李骁鹤目光变的幽深。
这片诡异的荒地一个人都没有,如此玄幻的场景若非她在做梦就是又穿了。然而在那样的火焰中,她肩头的雪依然没有融化,甚至还能感觉到雪的冰凉,如此情况下便只有一种可能。
幻术,李骁鹤眼神锐利,或者说是阵。
她看着似乎很无辜的丹朱没说话,半晌之后她巡视了四周一圈,最后沉默地转身走回了凌霄塔内。
“啾~”丹朱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塔中,有些奇怪,随即扭头看向轩辕殿的地方,清脆悠扬地叫了一声,然后扑棱着翅膀飞入了凌霄塔的天窗之内。
白雪飘撒而下,一道人影从轩辕殿的另一头,走上碎玉凌川正中央的悬天桥,到尽头时,纤细轻盈的脚步忽然停下。
身披青色长袍的人伸出一只素白修长的手接住了一片六角雪花,晶莹剔透。
“这里是不能进去的奥!”
习陵好奇地看着眼前女子的背影,语重心长地劝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