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凌霄塔外,风声呼啸而过,冻的耳朵发疼,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细密密的雪,在风中飘飘荡荡地落在脚下。
时隔一个月第一次踏出身后这座凌霄塔,李骁鹤并没有用内力御寒,只披了件裘衣便走出了凌霄塔。
这是来沧澜后的第三场雪,第二场雪时她在凌霄塔内的第十九天,轩辕门派人送饭菜的时候,她抬头看到了门外白雪纷飞。
她直直地看了许久,直到从云喊她。
这个依然陌生的大陆已经到了冬季,虽然往年这个时候她也是在执行任务中度过的,但此刻却是觉得格外的孤寂。
从云和甘华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而她接下来的两个月依然要在凌霄塔度过,直到两个月后的内门弟子考试。
“咯吱。”
雪越下越大,凌霄塔前的空地不久便积起了一层厚雪,李骁鹤已经及腰的长发上也覆盖了薄薄的雪衣,她抬头仰望着眼前的高大雕像,柔美的脸庞,长及地面的头发,这座女神身上像是覆上了无尽的沧桑。
李骁鹤直直地看着她那微抬的头,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心里忽然升起了几分好奇。
她,到底在看什么呢?
“你觉得她在看什么?”
李骁鹤一惊,蓦然回头看去一抹天青色忽然迎面撞来,并且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叫。
“啾~”
她一把接住那飞来的物事,毫不惊讶地对上了一对圆溜溜的黑眼睛。
“啾~”丹朱缩在她手心里,直往温暖的袖子里钻,看来是太冷了。
李骁鹤笑了笑将她放进了胸口的裘衣中,继而抬头看向凌霄塔。
高耸的凌霄塔之上,虹越一身藏青色的劲装站在那飞檐上,如凌空飘浮。
“嗨,回答我。”虹越见她看过来催促着要答案,顺便伸手指向那座雕像,很执着的样子。
李骁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对着那雕像沉默地想了一会儿道,“不知道。”
“轩辕门的人说她在看整座莫留山,从云说她在看整个沧澜大陆,不过……”虹越顿了顿,歪头看向她道,“龙瑶说她在看天空。”
“看天空?发呆吗?”李骁鹤笑了出来,随即好奇地问道,“龙瑶是谁?”
“我的师父。”虹越想了想又加了句,“一个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比宫长燕那女人还要漂亮,当然也比你漂亮。”
“是吗?如此漂亮?”李骁鹤故作惊讶地问道,她可是难得听到眼前这少年夸人。
“嗯。”虹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站在地下的李骁鹤道,“你不上来吗?”
“啊……”李骁鹤看了看这大约两百米的高度有些迟疑,虽然她的轻功也算是不错了,但是如此高度她还是有些心虚。
“你不会凌云吗?”虹越问。
“会。”李骁鹤干笑两声,运起失而复得的轩辕决,丹田内的白色气流陡然壮大,灌注到全身奇经八脉之中。
“啊……”李骁鹤心中震惊非常,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经脉中流淌的内力比以前壮大了十倍之多。若说以前静脉中流淌的内力是小溪流,那么现在便是一条颇具规模的河流。
“哗!”宽大的裘衣被一阵气流猛然间震的飞扬起来,落雪全部散落到了地上,李骁鹤的长发也张扬地飞舞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虹越也微眼睛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李骁鹤的进步如此之大,居然能在一个月内就达到了轩辕决第七层。
李骁鹤脚尖轻点一跃而上,迎着白色的落雪像只鸟儿一样飞上了凌霄塔。
李骁鹤心中狂喜,但下一刻却傻了,她貌似……貌似飞过头了。
于是她就那么看着虹越微张着嘴巴楞楞地仰头看她飞过头顶,向着塔顶而去。
风声呼啸过耳边,李骁鹤居然想起了她三次掉悬崖的经历。
漫天白雪飘扬,黑色长发飞舞,紫色的裘衣泛起波浪,一道曼妙纤细的身影在漫天雪花的空中飞跃而起,犹如飞天的神灵。
刚下课在外赏雪的轩辕弟子及游习弟子们都恰巧看到了这一幕,所有人都一瞬间痴了。
“那是……什么?”有人问。
“那是在凌霄塔!”有内门弟子眼尖看到了凌霄塔,忽然喊道。
“凌霄塔?”唐茗蹙眉,作为游习弟子的他们并不知道凌霄塔这个地方,但她却知道李骁鹤的木牌上写着的就是凌霄二字。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身影,直到那身影飞上了数百米的高空之上,落在了那座高耸入天极的塔尖上,犹如俯瞰众生的神。
“什么凌霄塔?”有人开始追问。
“凌霄塔……”另一个内门弟子仰望着那道站立在凌霄塔上的身影,神情恭敬地跪下。
“是神的遗迹。”
在场的内门弟子也都接二连三地跪在了地上,神情恭敬。
“神的遗迹?”浮宁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习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