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倒也是,除了她天生蛮力外,少有人会用这样笨重的武器,说来她也是因为北斗这个熟悉的名字而对它上心的。
“它为什么叫北斗?”李骁鹤有些试探地问道,她下意识地觉得从云会知道,但她不确定从云是否会告诉她。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从云很坦然。
“唐氏一族原籍尚翼国,北斗亦是当时尚翼帝所有,而唐氏一族在百年前带着北斗逃离了尚翼国。”从云顿了顿道,“北斗之名亦是出自轩辕门。”
李骁鹤听到唐氏一族居然是尚翼国人,并且带着叛逃到了坤域,怪不得尚翼蛇精病会说唐氏一族是叛徒。
“唐氏一族为何会叛逃?”她问。
从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些事情你会知道的,也必须知道,包括莫留山与尚翼国的纠葛。”
“什么意思?”李骁鹤觉得怪怪的。
“随我来。”从云转身离开了这座大殿。
李骁鹤拿上北斗和包袱迅速跟上。
横穿过轩辕大殿,李骁鹤只顾盯着从云的背影,忽然发觉眼前一道阴影横亘在眼前,她抬头一看,顿时愣在当场。
正如之前在轩辕门外看的那样,轩辕大殿后面还有一个更高的塔,但事实上大殿与古塔之间还有一个东西。
便是眼前高大的石像,足有二十多米高的巨大石像,完全根据人体的比例放大,或者本身就有这么大。这是一位女子,长发随意地披散着,直垂到了地面,一袭简单的长袍,纤细的手臂与精致的肩膀半露,绝美的容颜淡然无波,下颔微抬,目光悠远沧桑,似乎在看着整座莫留山轩辕门,又好似在看着莫留山之上的天际。
这女子装扮朴素简单,不加任何修饰,也没有特殊的表情和动作,双手微侧在身后,就那么简单的微抬头看着前方。如此简单明了,但却有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不像七国王者那般霸气凌人,而是兼容四海的包容,自有无穷的威慑之力。
而最让李骁鹤惊讶的则是这石像雕刻的女子完全跟地下皇陵里的那个石雕像一模一样,甚至连姿势神情都一模一样,根本就是一个人!
“她不是……”李骁鹤惊呼出声。
“你在何处见过?”从云也仰头望着这座高大的雕像,神情憧憬敬仰的似乎那个女子才是冠绝整个沧澜大陆的第一人。
李骁鹤微怔,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的老人露出如此明显的情绪来。
“我曾在不老林下的地下皇陵中见过这座雕像,她……是谁?”李骁鹤好奇地问道。
“地下皇陵不过是虚景,前半部分是每个人的心中所想,后半部分,则是皇陵之主所想。”
从云的话让她大吃一惊,“皇陵之主?他不是死了吗?还怎么想?”
闹鬼吗……
“观澜王虽死,但生魂不灭,从你们进入那扇青铜门后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象而已。”
从云的声音淡然无波,却让李骁鹤背后一阵阵冷汗,一想到当日在地下皇陵中的一切不过是观澜王的幻象,他们的一切都在观澜王的注视之下,她就觉得全身发冷。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么白袭又是逃出地下皇陵的呢?
“至于这座石像……”从云对那女子石像弯腰一拜,“她是神。”
“真有神吗?”李骁鹤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在她憋了太久了,从知道这个沧澜神的存在后,她就一直觉的不可置信。作为一个在科学发达的现代社会里长大的军人,她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然而在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里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当日你在尚翼国子监大考之上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从云道,“神是存在的,并且,她也是轩辕门的祖师。”
李骁鹤没有问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毕竟风之浣已经提醒过她了。
“走吧。”从云向那座古塔而去。
李骁鹤茫然地跟着他走,接着又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那石像一眼,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感觉,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幕在哪里见过。
一片荒芜的世界里,一座高耸入云的古塔独自屹立在中央,一个人影遗世独立,仿佛世界只剩下那一个人,无尽的绝望中唯有一丝希望,但却找不到。
“跟上。”
从云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她回头一看,顿时呼吸一滞。
那座古塔里走出来一个人,面色苍白的好似鬼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来,完全看不出昔日的活力。
那人缓缓地走出来,对从云点了点头,随后也看到了她,居然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他走到李骁鹤面前,“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李骁鹤楞楞地回道。
“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