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是他的,你们也别不信,密言宗能活着出来的瑨国历史上有几个人?离妃那个贱人当然不算,那个贱人用了什么手段进的密言宗,又是如何出来的咱们心知肚明。只是,往后莫要再惹恼他了。我想的倒是很明白,母族算个什么东西,那些所谓亲人为了自己荣华富贵不也一样能将女儿到处卖吗?你咱们只需要看好孩子,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索性我还有小七和小九。我想得很明白,与其这么一直斗下去,倒不如主动与他示好或者说安安心心过自己的事,不折腾,待到巴西I昂百年之后咱们可就是太后与太妃,何乐而不为呢?你以为荣华宫那位能撑多久?没了孩子傍身,那位死得才快!”
三人遣散了宫人,在小道上慢悠悠走着,趁着将明的天色,皆是幽幽叹息一声,各自回了自己宫中。
另一边,听墙角听得正好的楚轻玥叹息道:“她们真这么看好你。”
“这是自然。”长孙璃落答她一声,拖着她就走了好远。
荣华宫中,瓷器碎了一地,楚襄绣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被褥下鲜血缓缓渗出,沾湿了她衣裙。
烟云同伺候着她的老嬷嬷上前替她将衣裙除了去,烟云看着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模样,没有丝毫心软,倒是老嬷嬷问了她一声:“娘娘,真要这么做么?这会儿去请太医还来得及,若是再拖个一炷香只怕,只怕晚了。娘娘这一次打了这个孩子往后就难怀上了。”
楚襄绣疼得死去活来,哪里听得清楚她们说什么,只是自己隐隐觉得不对劲时那碗安胎药已经下了肚。她哪里想过安胎药中会有旁的什么东西。只是她如今已是快六个月的身子,若是快些的话,应当能保住。
只是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将这孩子打掉。当初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而荣华宫中成日里的明枪暗箭里也有她的手笔,只是她还未想清楚,因此时落胎于她来说是大大的不利,平南王那处还等着她,而今之计只有拖得一时是一时,哪怕这个孩子就是生了下来,也只消拿去丢掉就好。
可是,今日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在她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
楚襄绣痛得一身都是汗,她口齿不清道:“嬷,嬷嬷,请,请太医。”拼着全身力气说完这几个字,又是一阵剧烈疼痛袭来,弄得她险些晕过去。
老嬷嬷前脚跑了出去,后脚,烟云便踏出宫门吩咐底下人去烧热水。
楚襄绣漠漠糊糊间仿佛是看到了宋玉凝的身影。她咬紧牙关试图保持清醒,再一睁眼时却又不见了宋玉凝,站在自己面前的仍旧是烟云。
看着烟云关切的神情,她心中是有苦说不出,只是觉得这般实在难熬。饶是她意志力坚定超乎常人,可这般的疼痛之下她也觉得实在是恨不能立时就死了。
“开始疼了?”长孙璃落搓着手指甲,看向候着的胜子。
胜子连连点头。
“她不想要就别要罢。没了这个倚仗,她可是死得更快!”长孙璃落又是一声叹,复道:“那药的分量倒真是好呢。看来本宫往后还可配出打胎药来赚钱了。”
楚轻玥手中拿了南宫瑾给的嫁妆单子进来时就听得长孙璃落这么一句,当即便啐他一口:“长孙璃落你这个缺德的,这种丧尽天良的钱你也好意思赚?”
后者满不在乎继续搓着手指甲,末了放在唇边吹了一吹,看向她手中拿的东西。
“你这拿的是什么?”
“嫁妆单子!”
“谁给的?南宫瑾?”
“嗯。”楚轻玥点点头,“大玥国给我送嫁的队伍中他是领头的。”
“换人!”
楚轻玥摇头。
长孙璃落阴测测一笑:“胜子,去,将本宫给帝姬的聘礼单子拿给南宫大人!”
胜子低低应下。
却是心中觉得苦恼。
爷早八百年就去了大玥下聘礼,那聘礼真是十里红妆也不为过啊,那哪是十里啊?当初下这聘礼时,爷可是调了瑨国与大玥边境驻军两万,密言宗影卫几乎是全部停了手中人物悉数出动去给帝姬下的聘,如今给了南宫大人,他送帝姬嫁过来时,岂不是要将聘礼与嫁妆全部带来?爷真是……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