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绣气得胸口起伏,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心情,身旁大宫女伸手在她胳膊处轻轻一掐,只是盛怒之下的楚襄绣哪里会感觉得到,不过是更加气愤而已,劈手就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宫女一巴掌扇得重重摔在地上,她狠狠骂道:“贱人!本宫也是你能轻慢的么?若是害了本宫的皇儿你怎么吃罪得起?”
对于她这番指桑骂槐的话,楚轻玥充耳不闻,只是见着鲜少能将楚轻玥气得这般模样,她心里头自然是不知道多高兴,可偏生就是见不得她好,长孙璃落立时又上前对楚轻玥道:“秦大人说得正是。这宫中,自十一皇子以后,父皇再未有孩子出生,贵妃娘娘如今怀了身孕,自然是得父皇喜爱,这可是父皇的老来子,稳妥些也是对的,只是贵妃娘娘先前身为八王妃,与老八成婚那么久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般才跟了父皇不到三月便怀孕一月有余,不得不说父皇身为真龙天子,身上真龙之气让贵妃娘娘身子康健,也是给娘娘带了不少儿女缘来。”
“你……”眼看着楚襄绣气得脸色已经是不能用铁青来形容,楚轻玥自然也知道这会儿两人的口舌之快是逞得差不多了,再多待下去难免不会将楚襄绣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朝着楚襄绣施一礼:“娘娘恕罪,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娘娘多说了,这便告辞。”
说着,楚轻玥同长孙璃落便转身,两人似乎是当作闲庭信步一般,在楚襄绣的视线中直直出了春华宫大门。
两人前脚走,后脚楚襄绣劈手就将扶着自己的两个大宫女打得摔在地下爬不起来。她原本就不是寻常女子,她功夫本就不弱,盛怒之下直直将两人打得嘴角出血,而这两人却是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呆呆瘫在地下,眼也不敢抬。
那女官烟云自宫门口送了楚轻玥二人离开,立时返回云露殿中。
复一进门,便见着楚襄绣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持了鞭子在不停抽地下两个大宫女。烟云瞥了一眼两人,立时上前扶了楚襄绣的手,道:“娘娘可莫要动气,气坏了身子如何是好?这两个贱婢不会做事,更不会看人眼色,娘娘径自打发了去就是,这般发火没来得坏了自己的身子。娘娘还是快些坐下,让奴婢去请了太医来看看肚子里头小皇子才是正理儿。”
楚襄绣被烟云这么一提醒才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妥当,当即便觉得小腹那处有些疼痛,由着烟云扶自己到榻上歇着,烟云也觉着她面色不对,立时吩咐外头道:“去将娘娘的保胎药端来!”
地下的两个大宫女被人拖走,倒是有个老嬷嬷立时手上奉着托盘进了来。
楚襄绣此时也不敢伸手去抚自己肚子,只得由着烟云替自己按了一会儿几个穴位,等着太医过来。
烟云见她面色不对,缓声道:“娘娘不必将那两人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娘娘最重要的事就是抱住肚子里的小皇子。奴婢出去打听了,如今这宫里头五皇子六皇子的母妃可是蠢蠢欲动。那两位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林皇后更是不得了。她自己没了孩子,如今见着娘娘有了孩子保不齐要眼馋。至于那二位,不过是来给娘娘添堵的。太医说娘娘这一胎本就怀的不容易,不可轻易动气,他们这般气娘娘不过是盼着将娘娘气出个什么好歹来,娘娘这般动气,对身子不好。”烟云说着又替她顺了顺气。
楚襄绣就这般躺着,不一会儿便觉得身子下面有些不适,见她面色较之方才更难看,烟云立时也白了脸,楚襄绣一时觉得自己有些不大对劲,哑着嗓子道:“烟云,本宫,本宫觉得裙子有些湿。”
果然,烟云伸手在她裙子下一摸,拿出来的手上血迹正红。烟云一张脸惨白,吓得魂不附体,一身颤抖着就要倒在地下。
倒是方才拿药进来的那个老嬷嬷,立时伸手掐了烟云一把,又将楚襄绣身上接个穴位使劲点了几下,一把探了楚襄绣的脉,这才舒一口气。楚襄绣此时已经是有些晕乎,见着老嬷嬷同烟云的动作,小腹那处的疼痛又上了来,她白着一张脸,咬牙道:“嬷嬷,本宫,本宫的孩子无事罢?”
老嬷嬷点点头,这才道:“娘娘身子有些亏损,这一胎怀得极其不易,娘娘往后还是多多休息,莫要随意走动,更莫要动气。万不可动气,方才已经是有些小产迹象,也幸亏娘娘是练武之人,自己调试了内息,否则小皇子真是,留不住了。”
“无碍,本宫知道了。等着御医来再说!”
烟云被老嬷嬷这么一掐,精神回了几分,立时颤着身子从地下爬起来,直直道:“娘娘,奴婢这就去看看太医来了没!”话罢,踉踉跄跄地出了殿中。
老嬷嬷这才拍拍楚襄绣的手:“娘娘不必忧心,烟云是个好的,只是到底年轻,没经过多少阵仗。这新进来的宫女里头就烟云这孩子要机灵些,老奴觉得这孩子娘娘可以重用。”
楚襄绣点点头,却是狰狞着一张脸狠狠道:“这两个贱人!这一回险些害得本宫小产,本宫定要他们狠狠付出代价!”
老嬷嬷赶忙安抚道:“娘娘,这一胎至关重要,您可得好生将养着,从前您服的那药太过烈了,这一回无论如何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