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说出来的话就是要作数的,他们不遵从就是抗旨!陛下放心,半月后的女校书殿试臣妾一定给陛下争光,更要为陛下将那些被太子夺走的权利给夺回来!”
明宗伸手搂了她的腰:“还是爱妃明事理,爱妃最懂朕的心。朕是生不逢时啊,若是生在盛事,怎么也该是万古流芳的君主。”
楚襄绣拍着他的手一顿,满眼不屑,就你这样的还明君?说出去不怕笑掉别人大牙!这般无能被儿子欺负了只敢在妃子身边哭诉的人,还敢说生在盛世做明君?若是你生在盛事,只怕祖宗的基业也要给你败光!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更不敢表露出有一丁点与这相关的情绪来。她知道,即便明宗再蠢,但是看一个人的心思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这一步,要的,就是用长孙璃落和楚轻玥这两个贱人的血将自己的一身耻辱洗刷干净!
明宗抱着她,銮舆一路回了春华宫。
这一头,长孙璃落的马车进了芜云宫,一路上,楚轻玥见他沉着脸不好说话,只得伸手握住他的手。
待两人下了车时,天渐渐下起小雨来,楚轻玥站在屋檐下,看着长孙璃落,轻声道:“阿璃,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么?”
长孙璃落沉吟。
良久,他哑着嗓子开口道:“荣华宫在他登基后只住过我母亲,自我母亲以后都空着。”
“他从前,对,对琉璃还是有感情的吧?”楚轻玥轻声道。不好再唤琉璃为琉璃姑姑,便索性直接唤了她的名字,平日里长孙璃落亦是这般对她称呼自己的母亲。
“许是罢。我母亲从前在虞国宫中过得事事顺心,被我那外祖父和外祖母护得太好,从不知人心险恶。殊不知,来了瑨国之后,竟是接二连三地遭受算计,那时候她尚不能自保。这荣华宫,当年她住进来时,那死人对她约摸还是有两份情义在的,可是帝王家的情义算个什么?什么都算不得!后来离妃坐大,手中势力已经隐隐超过了那死人,他不敢动离妃一根手指头,同他的皇位比起来,其余的事都显得一点不重要。哪怕是我那皇祖母生病危在旦夕,他亦是迫于离妃的威慑,不敢上前去看一眼。可惜,我皇祖母还能拿捏住离妃,这自然是好的。我与我母亲在瑨国毫无根基,我母亲来了瑨国比一个白身还不如,山盟海誓算个什么,不如手中握着权利来得实在。所以,在大玥我会不遗余力地帮你。若是一个女子得不到爱,那便得到无上权利,哪怕堕了名声也不该让自己过得不顺心。若是嫁了一个贱人,那便死了心,将自己该得到的东西得到,若我母亲有你半分通透,便不会过得那般凄苦。”
楚轻玥看着他隐在晦暗天色中的半张脸,伸出手去接屋檐滴落的雨水,思索了很久,她突然问他:“若是有朝一日你负了我呢?”
“若是有朝一日我负了你,你便拿着刀子捅进我心窝。我曾对你许过誓言,若我连这誓言都办不到,你便不必再留恋我半分。要么同我断得干干净净,另觅来良人,要么就夺了我所有的一切,再狠狠报复在我身上,我不愿你同我母亲那般黯然神伤过一辈子,临死还忘不掉那个混账!”这话,长孙璃落说得咬牙切齿,楚轻玥抬头看着下得细密的雨水,突然就笑了,她道:“你我不会有那么一日的。若是有朝一日你真的变了心,我便拟好休书,离开你就是,我不会伤害你,真的。”
“我知道。”长孙璃落亦是伸手接了不少水珠,又任它们汇集掌心,从指缝间流走。
这一帘雨下得很是时候,风吹得两人衣袍猎猎,楚轻玥裙裾飘扬,她却是忽然伸手一拉长孙璃落朝着雨帘中跑。
“淋了雨,就不怕烦心事了。当作是痛痛快快洗个澡,生气的时候不要憋着自己,要好好任性才是!”她笑得一双眼眸弯弯,似是月牙。
长孙璃落脱去鹤氅,直直跟着她进了雨帘,不想,她竟然拉着他的手在雨中跳起了华尔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