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就受不住了,咱家的离妃娘娘?”出人意料的,长孙璃落那一日拿了离妃母子二人之后便再没有其他动作,而是将母子二人拘在了离妃原先住着的春华宫中。
起初,胜子一干人等表示不解,待这几日之后才发觉竟是这般。
眼下,胜子笑眯眯候在一处,看着几个宫女太监将武功全失的离妃捆扎柱子上,狠狠拿鞭子抽着,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
胜子没有上前阻止,他也不想阻止,如不是他家殿下吩咐过好好看着离妃,莫要让她被整死了,否则他亦是要上前帮帮忙来着。
说来,也是好笑,离妃这般突然倒台,却是不得不让人心中生出疑惑来。
明明几日前都还是一时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宫妃,如今便成了阶下囚。
楚轻玥在这期间倒是来探过一两回,每回只是看看离妃母子便离开了,胜子倒是有些奇怪。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身后有个清零零的女声道:“胜子公公,想必你定是疑惑的很,为何本宫隔不几日便要来此处看看。”
胜子点头,回身却见楚轻玥身后跟着一票子人,她亦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胜子忙躬身行礼,却被楚轻玥虚扶了一把,她道:“不过是看看她还能活多久,若说她得罪的人,那自然是不少。胜子公公还记得当初在我大玥国时,濮阳城中那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罢,变成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全是拜这位离妃娘娘所赐呢!”
说起来,离妃母族并不十分旁大,而她向来眼高于顶自然看不上自己母族,偏偏选择了宋家作为自己的支撑。宋家虽是百年名门望族,树大根深,在洛城中是数一数二,却是对离妃并不十分忠心。
再者,洛城中还有几户亦是不可小觑的大家,一家是萧家,一家是吴家,再有一家便是先前那位安夫人安茹的母家,安家。
萧家如今子嗣凋零,嫡出里头除却一个长孙璃落身边的萧长风外再无别人,而安家起初掌家安茹死了后如今新的掌家安墨自然是长孙璃落手下得力干将,统率兵部,吴家自从最聪明的两个嫡女被长孙璃落同楚轻玥联手整得毫无翻身之力后,吴家子孙仕途也开始手足,如今的吴家不过是个空壳子。这三家败的败,亡的亡,却只有安家受到长孙璃落重用,一直屹立不倒。
楚轻玥细细想来,如今的宋家虽是没有在离妃这事上插手,可难免有朝一日突然发难。
楚轻玥自然知道长孙璃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抓了离妃,自然是早就将离妃的后路封死。
离妃手上有着十万精兵不是秘密,而这十万精兵正是整个朝廷忌惮她的原因,唯一让楚轻玥可惜的是让楚襄绣给逃了。
离妃被关着这几日里头,每日都有人拿了银钱来买通胜子,好前来好好招待一番这母子二人。
胜子每日收钱收到手软,自然是不吝啬,只是教他们悠着点,莫要将人给弄死了。
楚轻玥不去看那几个正对离妃用刑的太监,而是脚步一转,进了另一间屋子。
内殿中,一地狼藉,长孙无言手脚被镣铐缩着,一身武功早在擒他的当日被废,废他的这人不是别人,而是胜子。
楚轻玥倒是觉得该问问胜子同离妃这母对母子有个什么深仇大恨的。
“贱人!告诉你,别高兴得太早!迟早本王会洗刷尽今天的耻辱,你加诸在本王身上的,本王总会还回来,咱们且走着瞧!”
“八王爷是魔怔了么?你哥哥说你蠢,原先本宫还是不信的,不过如今看来,倒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母妃几班手眼通天又如何?你们即便是背景够强大又如何?你母子二人犯下滔天大罪,证据确凿,怎么,还指望着楚襄绣,不,是宋玉瑶来救你们?哪怕宋家就是能通天你们也必须得死!”
“你这个贱人,你会和那个妖怪一样不得好死!”
楚轻玥不再理会身后长孙无言疯狗一样的叫嚣,而是缓缓转身,露出一个讥讽的笑,离开屋中。
她到底是意难平。
虽说这几日里头长孙璃落忙着处理离妃母子二人的余党,不曾过来看过这关着的母子二人一眼,可偏生,楚轻玥就知道擒了这母子二人,长孙璃落的心里没有一点愉悦。
这种感觉她觉得她或许能够体会。
仇人伏诛那一日,自己再怎么高兴地看着也都不会忘记那种仇恨,而因为仇恨所受过的苦楚也不会一笔勾销。
长孙璃落只有在她面前才不会有那种阴狠的性子,想来密言宗那种地方,能够出来的人,心中早就被扭曲,又哪里来的什么善恶,所思所想不过是为着完成目标,达到目的而已。
唯一一个多情的长风能够那般对待青黛,在密言宗那么多人里头已是不易。
楚轻玥踏出大门的那刻,忽觉眼光刺眼,不由得仰头深深闭上,却有泪水自眼角滑落。
她每每冷眼看着离妃受尽折磨却又骂不出声只能咬牙忍着时,她心中就有一种为长孙璃落而生出的莫名愉悦。她想,比起长孙璃落来,她唯一能够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