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太子来大玥国为质子原本约定的是两年,不想来了大玥国之后与帝姬楚轻玥一见钟情,与大玥国定下婚约便由大玥帝君免去一年期限,只在大玥待了个一年就要返回瑨国。
大玥满朝上下哗然,却是没有人敢置喙,天家的事自然不敢多说,除非是嫌自己命长。而大玥国这一年先是摄政王视察西北大营时遭了劫匪,莫名失踪在半道上,后是除夕夜中太皇太后为刁奴所害,误食相克食物,最终毒发不治。而后又是痴傻许久的太子殿下恢复神智,且比起那位年纪轻轻就心狠手辣的帝姬更甚,众臣却是突然大喜,大玥江山后继有人了!
一时间,楚睿宣成为大玥国上下最为炙手可热的人物,都说太子殿下小小年纪能装傻逃过奸人暗害,至于这个奸人是谁,众人心知肚明,自然是不会挑破,可惜苦了早慧的楚睿宣。
被自家姑姑坑了不少,皇帝重新启用南书房,被帝王空置八年有余的南书房如今重新启用,太子临朝,而南书房却是太子专用书房,众臣只觉这一阵乱之后又将迎来一个新的大玥国。
众人心中虽对楚轻玥颇有微词,却是惊惧她手上握着一支青羽鬼卫,又持有丹书铁券,朝堂上,楚轻玥处理起政事来越发得心应手,但见她在新年之后突然搬回了德懿宫居住,而非霜华殿,有些脑子精明的臣子自然是转过了弯来,这位帝姬实在是大玥国之福!
“秦太傅?”楚轻玥声音温和,见底下一身儒雅书卷气的老人站着打瞌睡,心下好笑,这位身为自己母亲一族的族长类的人物竟然还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老臣在!”秦太傅睁开眼,猛地一抖身子,随即大喝出声,却是将官帽弄得歪了一歪,楚轻玥好笑地将他望着,也没了下文,那样子似是在等他说话。
“老臣主修翰林典籍编纂,昨夜修正得晚了些,今晨才睡着了,敢问殿下方才说了什么?可否在说一遍?”
众臣齐齐吸一口凉气,只有楚轻玥笑道:“秦太傅既是文渊阁老臣,更是天下名儒,又身为白鹿书院院首多年,这翰林典籍编纂一事倒不急,左右还有南宫大人不是?本宫方才问太傅的是这开年之后的春试,太傅可准备好了?”
“臣,定然是准备好了的。”
“白鹿书院主管科举多年,更有多位夫子主考恩科不同科目多年,只是今年本宫有一提议,要说与太傅听,更要说与诸位大人听。”
群臣哗然。只知道这位帝姬无法无天惯了,对着秦太傅却是礼貌得很,立时便有人想到秦太傅出自书香世家的秦家,而先皇后亦是出自秦家。
心思回转之间,已是明了了楚轻玥的用意,这是要重新启用秦家了?方言朝堂之上,秦家只有一个秦太傅举足轻重,另有个千户所指挥使秦飞扬,其余姓秦的皆是担任着京中不大不小的官职,而自前左相刘云周倒台之后,这位帝姬安插在各部的人皆是她自己手中青羽鬼卫的人,细细思量之下,似乎是有这么个道理。
见众人神色不定,楚轻玥又笑了笑,道:“因着年前左相一案牵扯甚广,而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今年春试本宫与陛下商议之后便决定给出一些宽限名额,而这宽限出来的名额却不是自白鹿书院中提拔,而是自各郡县州府中出挑的士子里选择,自然寒门学子亦是不遑多让,眼下这一批士子在开考前全部入住白鹿书院,与由书院夫子亲自教授,直至春试,如此,诸位大人可有意见?”
此言落,群臣又是一次炸开了锅。
“禀报帝姬,臣……”
“哦,原来是赵大人啊,赵大人可要想好了再说,听闻赵夫人最近跑墨玉斋跑得勤快,想必是贵府公子春试必能高中了?听闻赵夫人买了不少湖州生宣,北地狼羊毫,太湖青砚,自出了墨玉斋又去了玉颜坊,才买不少脂粉类的物事,一买便买了许多最是小女儿喜爱的烟霞粉,这一趟不打紧,中间拿帕子擦了六回汗,渴了还去明宇轩喝过几盏茶,点的是最不出挑的碧螺春。这事也不大远,就在前几日,本宫说得可对?”
赵大人浑身颤抖,忙不迭伸袖子擦了擦汗,又惊恐万分俯下身子:“臣今日身体不适,无事要奏,帝姬赎罪。”
“好说好说。”楚轻玥见众臣仍有不怕死的要出列来说话,瞬时自袖中摸出小册子,朝着殿下众人翻了翻,一时间偌大殿中静得能听见众臣咽口水的声音。
“既如此,便拟旨罢,各地士子入住白鹿书院已有一段时日,准备准备,本宫明日便前去看看各位我大玥国未来的栋梁之才,只盼望日后各位大人要好好帮助帮助后生才是。这边散了罢,秦太傅且留一留。”
众人依言,只是赵大人在临出门时望了秦太傅一眼,被楚轻玥飞快捕捉到眼神,只听楚轻玥道:“赵大人这是怕本宫对秦太傅做些什么?本宫年纪轻,太傅又是这般岁数的人了,本宫怎么也不会荒唐到这份上,赵大人还是莫要忧心秦太傅,还是先回府看看自己府上那位新进的姨娘才是,听闻前个夜里有人亲眼看见那位姨娘房中出去了个男人,据本宫所知,那一夜赵大人似乎是宿在赵夫人房中来着,赵大人还是快些回去问问,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