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楚轻玥趴在楚睿宣跟前,睁着一双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按理来说,师父给的那药吃了没多久就该醒过来,这都过去两三天了还不见自家侄儿还这么睡着,楚轻玥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正想掀开他被子再为他诊一诊脉时,门,开了。
“他吃了雪莲丹和冷香丸,两者都是药中圣品,没个七八日是醒不来的。再者,你将你师门内功心法教授于他,此刻那两种药都在弥补他受损伤的身体,能不能为他提升功力这就看他的造化了。”
清冷入名琴拨出的男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楚轻玥转头,夜色中,一身玄色袍子的男子站在殿门口。他背光而站,月色下的他宛如仙人,虽然看不清他面容,但他身上一派清贵月华带着冷冷寒意,目光却在看到她时渐渐温柔。
“你,你来做什么?”
“竟这么不欢迎我?”长孙璃落从容上前,那样子像是在自家后花园中散步。
见她目光往外瞟,知道她是在看什么,长孙璃落一笑:“别看了,她们此刻都睡着呢,顾不上你这边儿。”
“你……”你怎么来了。似乎除了这两句以外,楚轻玥就没什么可问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到这只千年黑山老妖她就觉得心跳不受自己控制。
“你很在意他?”
“你说呢?”楚轻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他一点不见外地在自己身边坐下,又继续道:“睿儿和皇兄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嗯。”长孙璃落一点头。
自袖中摸出个布包来,掀开楚睿宣锦被,又解开他身上中衣。
“你,你做什么?”长孙璃落动作快得出乎她意料,这人的武功修为到底是有多高?
“看着罢。”长孙璃落看着她。手腕一翻,指间就是银亮的细密银针。他广袖一抚,另一只手接过几根银针,两只手同时一翻,似上下纷飞的碟,几乎不到半盏茶时间,楚睿宣光着的上半身全是银针。
而这时候楚轻玥才看清楚,那些银针上面都牵着细细的线,像是银丝又像是蚕丝。而那些细线最终汇成一把,绕在长孙璃落手中。
“这是?”楚轻玥双眸陡然睁大。
“你猜的不错,这是蚕丝,而非银丝。取的是昆仑山巅生活着的冰蚕所吐的丝,再用以秘法才制成这一把。很是珍贵。”
“你……”楚轻玥语噎。
“明日之后他的伤势会好转许多,一日之内连服雪莲丹和冷香丸,往后他的体质会好很多,武功方面也会有更好的提升。你也不用再把你护心脉的那点子真力渡给他了。”
“你,你都知道?”不知怎的,听到这人这么说,她就莫名的心虚。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楚轻玥脸上一烫,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被他剥了衣裳逼问的时候……
“是,我想要知道并不难。”长孙璃落说话间已经收了针。
是了,楚轻玥倒是忘了他是做什么的了。
“我”
“我”异口同声的两个人意识到什么,又很客气地朝对方一笑,接着又道:
“你先说。”
“你先说。”
“我先说就我先说罢。”长孙璃落声音轻柔,又伸手想要揉揉她头发,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手伸到一般又收了回来。
“我想告诉你,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娶你,那婚约只是为了保你在大玥宫中安全而已。那天,留下那件衣裳也是想要借机把这件事提到台面上来说。我在瑨国名声太恶,想来在你们大玥也好不到哪里。而刘氏和离妃那个贱人早已勾结,来大玥国为质不过是因为我想找到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为什么你非要执着于寻找她?”想了想,楚轻玥还是将心中疑问问了出来。
“这话说来有些长了,你要听?”
“嗯。”楚轻玥点头。
“那我便说了,等会儿可不要哭。”
“不会的。”
“该从哪里说起呢?是了,二十几年前虞国有位美貌动天下的公主。后来,瑨国太子出使虞国,同那位公主一见钟情,但是碍于两国山高路远,虞国帝君并没有同意瑨国太子的求亲。他哪里知道最宝贝的女儿忍受不了同心上人分离的苦楚,趁夜逃离了宫中,跟随瑨太子一起离开。”
“一路上,瑨太子对她照顾有加,毕竟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不过短短时间就对那位太子死心塌地。后来,她随那位太子回宫而那太子早已有了正妻,侧妃侍妾也人数颇多,跟她们一比,那位公主就显得太不重要。即便那位公主对那些女人构不成威胁,但她的美貌实在让人觉得心中不安。”
“她天真地以为自己会跟那男人相守一辈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男人放任自己的那些侧妃妾室对她欺负打压。在第三次险些流掉孩子之后她终于开始清醒。而那个时候,她的男人也正式登基。但是,她不是那男人唯一的妻子,就连她的孩子也是那男人众多孩子的其中之一。”
“没有怎么吃过苦的公主终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