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入春,但夜晚的天气还是很凉,没有暖炉的卧房内,跟冰窖一样。
短短的几天时间,穆慈的手上就冻出了冻疮。
穆慈是将门之后,何曾受过这种罪,倒不是身体受不了,主要还是心里憋屈,一心为皇上着想,反惹怒了天颜,被打入这冷宫中。
咳咳……穆慈捂着嘴不住的咳嗽,咳得一旁的婢女心直颤!
“娘娘……”婢女开口想说什么,被穆慈抬手制止住了“本宫没事儿,许是昨日夜里受了凉,喝几副治伤寒的药就没事儿了!你去国医那开几副治疗伤寒的药来就是了!”
婢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娘娘,奴婢这就去!”
婢女走后,穆慈咳得愈发严重了,她知道自己的病不是几副药就能治得好的,可她不想让国医诊治,怕被人说她是为了博皇上同情,故意装病。
身为将门之后,穆慈有自己的一股傲气。
“娘娘你怎么起来了?”婢女冷月从外面进来,就看见穆慈只披了件单衣做坐在床上,冻得青紫的嘴唇,直打哆嗦。
“回来了!”穆慈看了一眼冷月,目光淡淡的。
“冬雪怎么不在这伺候着?”冷月将饭菜放到桌子上,拿了件兔毛披风给穆慈披上。
“本宫叫她去国医那取几副治伤寒的汤药!”
冷月不说话,将穆慈从头到脚用被子捂了个严实。
“本宫没事!”穆慈看着冷月红了的眼圈安慰道。
冷月咬着嘴唇道“怎么会没事,这屋子里的温度,只怕是连个壮年的男子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娘娘!”
咳咳……
穆慈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冷月忙倒了茶,扶着穆慈喝下“娘娘别安慰奴婢了,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穆慈喝了口茶,勉强止住了咳。
“本宫本就无碍,何来安慰你一说!”
“奴婢跟在娘娘身边有几年了,娘娘开心与否,奴婢一看便知!”
“这么说来,你倒成了本宫肚子里的蛔虫了!”穆慈看着冷月笑道。
“奴婢知道娘娘在跟皇上置气,可这又是何必呢,身子是自己个儿的不是,千万不要因为意气用事伤了身子,皇上说什么,娘娘依了便是,皇上平日里对娘娘百般呵护,娘娘若是能退一步就退一步,毕竟……”
“你不用再说了,本宫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改变了,若是皇上不听本宫的,本宫宁可冻死在这冷宫之中!”穆慈冷着脸说道。
“奴婢知道了!”冷月瘪瘪嘴,眼眶更红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冬雪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包药“娘娘,奴婢回来了!”
穆慈冲冬雪招了招手示意冬雪到她身边来。
“娘娘,奴婢刚回来,身上都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冷气……”
“不碍的,来,坐到本宫身边来!”穆慈笑着对冬雪说道。
冬雪迟疑了一下,坐到了穆慈身边。
“瞧这小脸冻的!”穆慈伸手摸了摸冬雪冻得通红的脸。
“奴婢没事,只是苦了娘娘,这帮狗奴才见如今娘娘失了势,连暖炉都不肯给,害得娘娘害了风寒!”
“这样也好,能让本宫看清谁是真心对本宫的!”
冷月插嘴道“娘娘就是好性,要要换作是奴婢,奴婢……”
“你怎样?”穆慈眼带笑意。
“每人抽他五十鞭子!”冷月恨恨的说道。
穆慈摇头道“宫中曲意逢迎的人多了,难不成你要每人都打五十鞭子,更何况他们也是为了自保,何罪之有?本宫如今失了势,他们若是跟本宫走得太近,被一些小人添油加醋一番,难保皇上不会怪罪他们!”
“皇上怎会如此对娘娘,平日里,皇上对娘娘可谓是百依百顺!”
“此一时彼一时,你们别忘了,最是无情帝王家,纵使往日千好万好又怎样,一不小心随时就有掉脑袋的危险,本宫虽不至于掉脑袋,但禁足在这冷宫中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来得痛快!”
“娘娘休要这么说,正所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皇上想明白了,自然会放了娘娘的!”冬雪安慰道。
穆慈抹了抹眼角的泪道“若是皇上能理解本宫的苦心,那本宫死也无憾了!”
门外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冬雪擦干了眼泪站起身去看来者是何人。
“小德子,你不在房中伺候娘娘,跑到哪里偷懒了?”冬雪对走进来的小德子横眉冷目道。
“小德子,进来!冬雪,是本宫打发小德子去了军机处一趟!”
闻言,冬雪这才让小德子进来。
小德子脸颊冻得通红“娘娘万福!”
穆慈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了,这礼以后在我这就免了,我叫你打探的事情打探好了吗?”
小德子点头,开口道“王爷自那日离开后至今都没有回来!”
“哦?消息准确吗?”
“千真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