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竹。
花玉珲颇含深意地望着水竹,继续好脾性地道:“也好,那你就留在天宫,我自己去好了。”
厉无邪费解地看着水竹,不明白她为什么明明那么关心飘香雪,却又不愿见他,难道说这真的是“相见争如不见,有情总似无情”?不过,他却很聪明地没有问出口。
“那么,你呢,厉无邪?你去不去?”花玉珲不无挪揄地望着厉无邪,故意问道。
“我?我当然是留下来照顾水竹了。”厉无邪一副理所当然地答道,他不去杀他就算了,他怎么还可能会去救他?
“我在天宫很安全,你还是一起去吧,到时候你们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水竹轻声劝道。
厉无邪立即像中了魔法似的,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花玉珲在一旁看得暗暗好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厉无邪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水竹却木然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花玉珲生怕水竹反应过来尴尬,便有意岔开话题道:“好了,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也好早点回来。”
“那你们一定要千万小心。”水竹不无担忧地道,水眸中流露出明显的关切之意,花玉珲与厉无邪看到她这样的眼神,立即觉得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就算是立即为她而死,也在所不惜了。
飘香雪的酒已经彻底醒了,但是水丝柔的伤却没有痊愈,于是万分愧疚的飘香雪,开始让水丝柔躺在床上,而自己则开始细心地照顾起她来,照顾得是那样的无微不至。
刚刚熬好一碗药,飘香雪将它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水丝柔的面前,正要扶起她喝下,却听到身后有风声响动,飘香雪立即警觉地回身查看,却见竟是厉无邪与花玉珲正横眉冷对地站在眼前。
飘香雪见是他们两人,心中的警觉反而淡了,不由自主地目光向两人的身后瞟去,当他看到两人身后空空如也的时候,心中不免一阵失落,继而自嘲地想到:“飘香雪,你还在期望什么呢?你那样伤害她,还期望着她会来见你吗?”
厉无邪与花玉珲见他在看到自己两人后,就一脸呆怔地立在那里,还道他是做贼心虚,厉无邪立即怒斥道:“好啊,飘香雪,亏我们大老远赶来帮你,却不料你竟然在这里与人卿卿我我,你可真行啊。”
飘香雪一头雾水,“帮自己?他们要帮自己什么?难道……”飘香雪心中莫名地一喜,不敢置信地脱口道:“你们……”
“我们什么?”厉无邪不耐烦地打断他,快速抢白道,“你还是在这里陪你的小情人好了。”说完冲着花玉珲喊道:“我们走。”然后也不理花玉珲的反应,迈步就往外走去。
花玉珲本来还想问个清楚,但是见他已经先行离开,便也只好摇头叹息了一声,举步跟了出去。
飘香雪怔立当地,他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可是却又怕那答案会让自己更加失望,让自己的心伤得更加体无完肤。
“你还是追上他们问个清楚吧,”水丝柔忽然柔声劝慰道,“说不定他们是为了水姑娘来的呢?”
飘香雪被水丝柔说中心思,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去吧,不然你不会安心的。”水丝柔再次忍着内心的伤痛,劝说道,眼睛却不敢再看飘香雪一眼,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痛哭失声起来。
飘香雪勉强忍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将药从新递到水丝柔的面前,低声道:“先把药喝了吧。”
水丝柔顺从地接过药碗,将药喝下,然后又忍不住低声问道:“你真的不想去问个清楚?”
飘香雪伸手接过已空的药碗,岔开话题道:“你刚吃完药,好好休息一下吧。”说完拿着那个空碗,落寞地走出了这间竹楼。
水丝柔望着他那愈发落寞的身影,轻叹一声,两滴清泪顺着腮边无声地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