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隐匿在眼底的还有一抹阴鸷的狠戾。
跟随飘香雪前来,一直冷眼旁观的桑子衿,此时心中的阴霾并不比柳忘尘少,他忽然意识到,飘香雪这个人的确太可怕了,因为他的实力永远是你无法估量到的。这样的对手,只有彻底除掉,才能永绝后患。
“无尘公子,既然你已经输了,就该立刻放人了。”桑子衿傲慢无礼地道,他这话明着是在帮飘香雪要人,实际上是借故讥讽,以挑起柳忘尘对飘香雪的恨意。
果然,柳忘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冷哼道:“我无尘山庄从来不强人所难,只要他们说愿意跟你们走,我绝不会挽留。”说着,转向一旁脸色同样难看的柳年吩咐道:“去请玉尘公子。”
柳年应诺一声,恶狠狠地瞪了飘香雪一眼,便极不情愿地跑向内堂。
不一会儿,玉尘跟在柳年的身后,来到了大厅之上。
“玉尘公子,这些人是来找你要人的,说你掠走了她们的女人,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柳忘尘一副主持公道的模样说道。
玉尘闻言,立即呼冤道:“这真是欲加之罪了,我玉尘什么时候掠过他们的女人了?”
“你敢说,秋晚霁不在你手里?”桑子衿上前一步,义正言辞地指责道,但那眼中的神情,分明是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显然玉尘的死不认账,让他很满意。
“秋晚霁?”玉尘故作惊讶地道,“她不是一直跟飘香雪在一起吗?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有人亲眼看见你带着一个女人,进入了这无尘山庄,你还想狡辩吗?”桑子衿挥动折扇,理直气壮地指责道。
玉尘抓住他的语病,冷笑道:“我的确带着一个女人来到这里,但是,她根本就不是秋晚霁。”
“莫非是我的手下看错了?”桑子衿故作惊讶地道,眼睛带着歉意地望向飘香雪,似乎已经承认了玉尘说的不假。
飘香雪却不理他的做戏,直接望向柳忘尘道:“输了就耍赖,这应该不是无尘山庄的作为吧?”
柳忘尘的脸色变了变,尽管内心有万千不甘,但是输了什么也不能输了脸面,只好硬撑着对柳年再次吩咐道:“去把那个女人带出来。”
“柳公子……”玉尘惊呼着想要阻止,却被柳忘尘一个凛冽的眼神瞪了回来,硬生生地咽回了底下的话,只是两眼喷火地瞪着飘香雪,恨不得立即上前将他撕个粉碎,奈何技不如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柳年再次返回到大厅,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绝色的白衣女子,清傲孤高,不染尘俗,正是秋晚霁。
秋晚霁在看到飘香雪的一瞬间,眼中涌现出惊喜、慌乱、内疚等复杂的情绪,但当她看到飘香雪身侧的水竹时,她的眼底便只剩下了伤情。
飘香雪见柳年带出的果然是秋晚霁,立即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道:“秋姑娘,我们走。”
秋晚霁的手,被他牵着,心中莫名地一阵悸动,曾经辛苦筑就的心防,因手掌中传递过来的一股暖流而迅速决堤,只被动地跟着他往外走去。
玉尘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秋晚霁的身,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仍不甘收回。
柳忘尘悄悄来到他的身后,伸手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劝慰道:“不要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样,与其在这里沮丧,不如好好地想一想,怎样才能将人夺回来。”
玉尘依然痴痴地望着门口,抱怨道:“夺回来,谈何容易。”
柳忘尘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用极其冷酷的声音道:“如果飘香雪死了,不就容易了吗?”
“飘香雪死了?”玉尘猛然转回头,不可置信地望着柳忘尘,质疑道,“他岂是那么容易死的?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功,放眼武林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柳忘尘眼中布满怨毒的阴霾,不屑地冷哼道:“就算武功第一又怎样?我照样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