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寂朦胧月,皎洁淡薄纱。
夜幕降临后,景玉轩后门外停了一小辇轿,佩环领着未央出现,一看到暗处停放的辇轿子,未央皱眉:“既是陛下让我换个去处,为何等到天黑了才从后门走。”
今晚,似乎透着一丝不寻常,但是她想不出是怎么回事。
“姑娘有所不知,陛下想给姑娘换个清净地,但姑娘尚在禁足期间,所以要偷偷地让姑娘去前廷,到了前廷,姑娘怎么喜欢怎么闹,后宫的手再长也不敢伸到前廷去,过两天啊,方便送姑娘回天辰。”
一说到可以回天辰,未央乐了。
“那好吧。”
未央爽快地上了辇轿,反正她这么厉害,宫里的人伤不着她。
因静妃已经打通了路径,未央顺利便进入凝香殿的偏殿,然后,佩环带着她下去沐浴,换了一身新的衣衫。
未央皱眉:“为什么给我换这一身轻纱薄衣?”
里面的小抹胸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跟只穿了兜衣一样,未央不满意这么暴露的着装。
沐浴起来后,她的衣衫便被拿走了,给她留下这么一见轻薄的抹胸短裙,而且裙子下面是透明材质做的,大片白肉看得一清二楚,四肢裸.露,可谓衣不蔽体。
未央突生不祥的预感。
凤目一横,威严侧生,冷冷注视着佩环,佩环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那股窒息的压力包裹着她,让她浑身难受,不过一会儿,便受不住未央的无形压迫。
佩环一跪,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怎么回事?说!”
头上冷清的声音响起,佩环的心扑通扑通跳,道:“是,是静妃娘娘威胁奴婢,让奴婢把您送来凝香殿,一路过来都是静妃已经打理妥当的了,姑娘,您今晚要去伺候一个贵人。”
“伺候贵人?”未央一字一句,语气轻得很,然后自己脱下外层薄薄的纱衣,一手将它撕了。
“拿我衣服回来!”未央一瞥边上围观的宫女,冷冷道。
让她去伺候一个贵人,静妃倒是真会想,未央而后冷笑,想的美!
别以为这宫里她只手遮天便可为所欲为了,她未央天不怕地不怕,最喜欢闹事了。
边上的宫女瞧见未央瞬间变了脸色,凶神恶煞的样子都微微一畏,道:“回姑娘,按静妃娘娘的吩咐,衣服已经丢了。”
“丢了?”静妃想得可真周到!
没了那身衣服又如何,别以为她会乖乖屈服!
瞥见屏风上有件披风,未央一扬手,湖蓝色的披风便飘来,落在她手上,顺手披上。
眼见着未央隔空取物的手段,宫女们这才一颤,看未央这架势,是准备要大开杀戒吗?
徒手一划,那精致珍贵的大屏风瞬间被劈开,如一道闪电般快速,她们都只瞥见一道青光乍迸而出,然后,屏风砰的一下倒地了。
佩环又道:“请姑娘切莫闹事,凝香殿里外重兵把守,您一闹起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绝对都活不过明天。”
一脚将佩环踹开,未央冷斥道:“贱婢,胆敢威胁我,别以为伺候我半个月,我会对你心慈手软,吃里爬外的东西,我不收拾你自有人会收拾你!”
佩环爬起来继续跪着,道:“奴婢知道必有一死,但是,为了奴婢家人,奴婢就是死也得拦着姑娘,姑娘不进寝殿的话,奴婢的家人只有死路一条,奴婢背叛了姑娘,已是不忠,但奴婢不能不孝!”
这一番话,未央倒是有些动容,这一个婢子倒是有几分骨气,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这般听静妃的话设计与她了。
“罢了,我不在这里闹便是了。”哪里闹都差不多,不若进了寝殿再闹。
管他什么贵人,打一顿后把事情闹大,让静妃吃不了兜着走!
让你算计姑奶奶,哼!
佩环又提醒她道:“姑娘入了寝殿,也不能闹事,姑娘今晚要伺候贵人,是事关两国的友好发展,请姑娘斟酌斟酌。”
未央皱眉:“两国?”这贵人,不是景夏某些个贵族的人吗?
“是的,这个人,是天辰的贵人,姑娘若是动手了,陛下可就为难了,姑娘难道让陛下得罪天辰贵人吗?”
未央冷着脸蹲下来,直直盯着佩环,道:“这些话,谁教你说的,嗯?”
佩环抿唇,战战兢兢看着未央冒火的眼眸子,刚想说是静妃,未央又冷冷开口。
“别说是静妃教你说的,那个蠢货可没这么聪明,先是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把我骗来凝香殿,然后展现你的孝心和骨气,换取我的怜爱,再者便是抬出皇帝,她熟知我的一切,甚是知道我所想的,这个人,不可能是静妃!”
原先那几桩卑劣手段的暗杀陷害,未央想不想便知道是静妃,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但却谋略不足,所以,她从不惧怕。
今晚这一出看来,并非静妃所为,她有这个能力,却不一定有这个头脑。
佩环张口闭口都是静妃,很显然,幕后主使之人便是要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