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伤她!”
男人大吼,可惜迟了,未央后背砍出一道大口子,当场就抱着楚儿滚到一边去,将楚儿死死护在怀里。
“姐姐……”
楚儿又哭了,抓在身后的手触及粘粘的热流,一看满手的血,就只知道哭,什么话都哽住了。
若不是她骄纵贪玩,就不会惹上这么可怕的人了,也不会被抓,更不会有人为了找她被砍了满身的血。
都是她的错,楚儿这一刻陷在深深自责和懊悔中。
“别哭,我没事,就是破了点皮。”楚儿看着满手的殷红大哭,未央反倒笑着安慰了。
这一口子,虽然流了很多血,也没砍到骨头,她已经侧身避开了要害,并不要紧。
“我说留人,没让你伤人!”男人生气了,一掌劈倒侍女,侍女见他大怒,大惊失色爬起来跪下:“欢儿知错了。”
侍女战战兢兢趴在地上,一直以来,他阴晴不定,是喜是恨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说话都一直一个调,跟了两年多她有时还是难以判断他的心情。
这是第一次,他生气了,因为一个人而发怒。
很快,男人恢复神色,“起来吧。”
未央看到他的举动,皱眉盯着他看,待他回头,才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跟离天几分神似,有点熟悉,就是一时记不起来。
“你,莫不是把我忘了?”
见她疑惑回想的样子,离承又不高兴了,他这两年变化有些大,但也不至于看了这么久都认不出吧!
她果然忘记了,真是没良心。
“你一开口,我便认出来了,你竟还不知我是谁?”他非常不满。
未央瞧了许久,惊讶道:“你……夏宇承!”
听得她喊出来了,他才笑了:“我现在叫离承。”
楚儿倒是止了哭声,一抹脸颊,反倒把脸擦得更黑了,见离承浅笑走来,又缩在未央怀里骂:“坏人!”
未央护着受惊的楚儿,警惕问他:“你,你怎么在这里?”
“前巫王离天是我生父,听说在天辰被人杀了,我是因这事而来的,回报的人说,是被天辰太子所屠杀,我此番前来,便是因着此事。”
如今的离承一身邪气,功力高深莫测,如今来者不善,莫非是要替离天报仇?
这才是他抓了楚儿的原因吗,要引他们来这儿?
看他邪傲阴柔,变成第二个离天,未央不禁警惕起来,如是为了复仇而来,他也该知道,杀掉离天也有她一份的。
在景夏的时候,离承的母亲花如雪便是未央害死的,杀父害母,未央都是祸首,要报仇,定不会放过她的。
“离天是我杀的,你要问罪冲我来,楚儿只是一个孩子,让她走,我留下。”
现在若她要带走楚儿是不可能的,打不过他了,带着一个娇弱的女娃子,一个都走不了。
未央站起来,冷颜道:“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不姓北辰,你若不肯,我定会跟你死拼到底。”
若不顾一切跟他拼,他也讨不着便宜。
“好,她走,你留下。”
离承不咸不淡挥手,让欢儿把楚儿送出去。
楚儿被拽着离开小山庄,一边走一边哭,不停地跑,摔了几个跟头,把自己折腾成脏兮兮的小乞丐一般。
她从没这么着急过,也从没走过这么漫长的道路,天色渐渐昏暗,等到她走进帝都城门时候已经落暮了,她只想跑回皇宫找皇帝搬救兵,太急了不小心撞上人,被人一巴掌打倒在地。
楚儿怔了很久,泪眼汪汪地看着娇美华丽的少女,她身后还有四个婢女,不善地盯着她,从小到大没人敢打她,今天是第一次,很辣很痛,很快地半张脸都肿了。
指着那个趾高气昂的少女,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她:“你,你,你……”
对方上来就是一脚,齐可馨厌恶地骂道:“哪里跑出来的小乞丐,挡了本宫的路子,贱蹄子!”
她满脸阴骛和嫌弃,楚儿只能痛苦地嗷叫着。
“大胆,你,你竟然敢踢我,我要舅舅诛你九族!”楚儿委屈又气愤,真是恨极了这个突然冒出的阴毒女人,嚣张跋扈,下手狠毒。
后者冷笑,阴森瞪着她道:“诛我九族?真是笑话,现在,我捏一捏手指头就能杀了你!”
好恶毒的女人,好可怕,为什么她出来碰到的都是坏人?
“我是公主,你敢动我一根手指试试看!”楚儿后退,很害怕,硬着头皮亮出身份。
哪知对方笑得更欢了,似乎听了最好听的笑话:“一个乞丐也敢自称公主,本宫才是货真价实的公主,天辰的太子妃!”
齐可馨很生气,一个小乞丐都敢跟她叫板,不知死活。
要说这楚公主也忒倒霉,偏偏碰上心情不好的齐可馨,今儿个早上,齐可馨去给皇帝请安,在殿外吹冷风足足站了一个早上,差不多两个时辰后才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