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云湖花开不错,不多却自成一道美丽的景观,燕儿忍不住,欲摘几朵回去放于卧室花瓶,可青梅见她亲自上了小兰州划筏采荷,便捏了一把汗。
“娘娘,这可不行,您不能下去,万一摔着了可不得了,让奴婢帮您下去摘几多最大最好看的。”
要知道,这主子腹中还有一个小祖宗呢,若有闪失,皇帝绝对剥了她的皮。
可燕儿直接上了小舟划开了,青梅在岸上哭笑不得,只盼得她快些回来。
“娘娘,够了吧,远的咱下次再采,娘娘小心。”
燕儿探出身子去摘荷叶丛里最高的一株,一个小摇晃下,青梅看得心惊胆战。
好在没事,燕儿上岸之时,青梅差点一屁股瘫软在地。
青梅脸色苍白,燕儿浅笑道:“急什么,不过摘了几株荷花,瞧把你紧张的。”
伸手过去让她将自己拉上去,青梅还在走过来,只见一只大手已经将她手握住,绛紫色的袖子和下摆,抬头,见皇帝不悦道:“刚刚差点就掉水里了,这种事以后交由宫人去做。”
皇帝将她拉上来,她表情淡淡,施了施礼,将荷花抱在怀里。
青梅一见皇帝,整个人一下跪下了,害怕得不敢抬头,倒是燕儿将她拉起来对皇帝道:“陛下若要赏花,妾身便不打扰陛下雅兴。”
又是这疏远的态度,皇帝心里有些不痛快,以前尚有些生气厌恶的表情,方才他看到她明明笑了,一见到他,什么表情都没了。
他也不拦着,看着她带着宫人就这么走远了。
“贱蹄子!”听得远远的斥骂声,离太云湖不远,皇帝听得真切,本不想理会这些后宫琐事,待听得另一个冷清的声音,赶紧闻声循去。
一瞧才知道,燕儿一离开太云湖就被人拦了去路,李婕妤正刁难与她。
“京华殿虽离这里很近,太云湖也不是你京华殿所有,哪能说妾身偷摘你李婕妤的花。”
燕儿皱眉,看着李婕妤趾高气扬的样子很不舒服,很明显是看到她来之时经过京华殿侧门,现在堵着她的回路刁难与她。
李婕妤份位比燕儿高一品,自然有资格教训她一番。
这些时日,宫里人哪个不知道皇帝待毓秀宫的柳婉仪好,每日都会有一些点心送往毓秀宫,这便引了其他娘娘的不满,寻了机会,哪能放过她?
“市井流民出身的女子就是没教养,进宫这么些时日了,还是这么不知礼数,鸡鸣狗盗之事倒是顺手得很,看本宫不好好教你点宫规是不行了。”
李婕妤唤了身后宫人欲抓住燕儿,皇帝一出现便不敢轻举妄动,见了皇帝本想说说柳婉仪的不是,哪知还没开口就被皇帝训斥了,直斥她嚣张跋扈有损身份,当即便罚她禁足一个月。
宫里顿时传开了,皇帝为了柳婉仪责罚了李婕妤,这一下子,对柳婉仪羡慕和嫉妒的人就更多了,想法设法将她打压下去。
那受罚的李婕妤更是恨得牙痒痒,这几日,宫里的人都将她笑话了个遍,心里恼火至极,一听静嫔说皇帝这两日还带柳婉仪去太掖湖赏荷,还派人远远守着,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婕妤妹妹,你也别恼了,那柳婉仪生得一副柔弱样子,陛下多生几分爱怜也是可以理解,自那柳婉仪进宫,皇帝就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柳婉仪,更有每日女医都会前去为她诊脉。”
“那么些时日,也不知道那柳婉仪得了什么病,可前日本宫询问从毓秀宫出来的女医时,她竟说柳婉仪身体无碍,本宫也从女医那里大听不出什么。”
静嫔缓缓道来,李婕妤细细听慢慢斟酌。
“莫不是那柳婉仪有什么隐疾?”
静嫔暗笑,见李婕妤已经上钩,道:“妹妹性子急躁,莫要再无端冲撞了柳婉仪,待禁足期满,妹妹还是前去向陛下请罪向柳婉仪请罪才是。”
李婕妤倒是上道,竟静嫔一提点,自己便有了心思。
一个月期满,女医从毓秀宫出来突然被劫,当晚,李婕妤便向皇帝状告柳婉仪私通,珠胎暗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