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清风,散尽流年,九重烟雨,几经轮回,红尘烟雨里几多眷恋,花颜如烟,一曲离殇镜花水月。
繁华三千,落寂一生,挥墨成痴,浮生若梦,七弦清歌伴美人独舞,年华流去,一世芳华为谁憔悴?”
“沉浮染指,年华缱绻,往事如花似月,经年后,人世荏苒,若浮萍飘摇一生,君郎恰似镜中月,奴妾宛如水中花春花秋月,不过一场卷帘幽梦。”
两岸青山,悬崖峭壁,一曲清歌沿江幽唱,清音袅袅,传于山水间。
一曲《浣纱叹》,道尽浣纱姑娘情殇之惆怅,琴音哀怨婉转,歌声清透落寞,听者不免跟着落寞惆怅。
游船甲板上,兰甜安然抚琴歌唱,未央则是安静坐着,痴痴看着那起舞动人的女子,那一位轻舞嫣然翩跹动人的女子,身子轻盈,腰段柔软,每一个姿态都舞动风华的女子。
便是华菱,景夏第一舞娘。
自未央和兰甜从密道逃出后,为躲避夏宇枫的追赶,不走陆路而走水路,到了码头恰好碰上租下游船的华菱。
再说这华菱,十年风华,而今已经年近三十,虽然看上去年轻貌美,跟二八年纪的小姑娘差不多,却也终会年老色衰的一天,醉月楼也不是久留之地,将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珠宝首饰换成银子后,便也离开了醉月楼。
“华姐姐离开醉月楼后有什么打算?”华菱只身一人毅然离开醉月楼,再见时,未央不免一问。
华菱淡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哪边风景好便往哪边走,死里逃生过一次,看得也开了,不如随心一回,随缘一次,听闻庆州一带的紫玉兰很美,所以想南下一走,沿江看风景,到庆州时也刚好是紫玉兰花开时节。”
“姐姐要看兰花,阿兰家里到处是兰花,品种繁多,四季皆开,不如跟我们回家,天天看兰花。”
华菱美丽善良,身在风尘,却无风尘半点姿态,未央打心里喜欢,华菱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一个人走怕是不妥当,未央便打算拉上华菱一同回南山。
未央拉着她的手,面对一双诚挚的琉璃杏眸,华菱不忍拒绝,为难看向未央身边白衣优雅的姑娘。
兰甜淡然一悦道:“家里太空旷寂静,多个人会热闹几分,姐姐爱兰,定是懂得兰花的人,兰甜亦是爱兰之人,见姐姐气质不凡,想与姐姐一同品兰论道,姐姐可赏脸?”
华菱笑了,点点头。
就这样,三人便一同上船南下。
船上除了三个姑娘,便只有掌舵的两个粗汉子,偌大的船只甚是空旷,行了小半日不免有些无聊,于是便有了这甲板上迎风弄弦起舞之雅趣。
美人如花如玉,弄琴的优雅淡然,静若处子,一枝梨花压海棠,轻舞者绝美潋滟,动若惊鸿,一抹轻烟胜倚春水,二人色艺绝佳,配合甚好,未央静静坐着,不禁感叹:这才是风华绝代的美人呐。
灼若芙蕖出渌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云髻峨峨,修眉联娟,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这便是君子所求的窈窕淑女罢。
反观自己,活脱脱一个破泼皮丫头,粗鲁不知礼数,手托腮帮,未央只觉惭愧不已。
粗鲁,凶悍,这两词一直萦绕脑海里,这是玉姬不止一次取笑与她的。
平静无波的江面上,突然一声炸响,只见河中水花炸迸,掀起巨大的浪涌,震得船身直晃荡。
华菱一个旋转不稳,差点落入河中,亏得兰甜眼疾手快飞身而上,一个轻点回旋将人拦腰拉回来,另一头的两名船员可没有那么好运,一下子被打过来的浪花冲进河中。
兰甜一手拉着华菱,身形还未稳定,未央被摔得四仰八叉,爬起来时只见呼救的船员一下子被突然出现的血盆大口吞噬,顿时,蔚蓝的水面被染红一片。
见势不妙,未央在巨大摇晃之下立刻将包袱抱住,又赶忙将鸢尾琴套好背上身,一个趑趄之下又差点摔下去。
水浪还在翻滚不息,那是巨大的身形在水下不停搅动,水花四溅,对水下的怪物看不真切,只见它一道黝黑的长身在四周游动。
“水中有大怪!”
未央大呼,兰甜一瞧之下,只见那水怪破水而出,满口尖牙,甚是可怕。
半身出于水面,身形巨大而长,身形如蛇,却遍身黑色鳞甲,两侧长着长而尖的利刺,各一排下去密密麻麻,甚为狰狞,一个摇晃现出水下尾部,竟然似一把勾叉,上面还有穿腹而过的船员挂在上面,人已弊,殷红的血水还在喷涌。
两大眼珠子漆黑铮亮,不善盯着船上三人。
“是钩蛇!”兰甜大惊呼。
钩蛇乃上古怪兽,身长七丈有余,尾部有分叉,捕食时于水中用尾巴钩岸上动物食之,其性凶残,捕食时迅猛快速,能掀起千层巨浪,兰甜一说,未央和华菱也惊慌住了。
只见巨兽一头俯冲而来,兰甜带着两人翻跃而起,迅速落于岸上一处高石上,刚落定,只见船只已经被狰狞獠牙一口咬断半截,一个侧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