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她凌乱的头发,露出脏兮兮的小脸,这样满是血泥的小脸,似乎自己也曾经历过,一样弱小被人欺凌。
熟悉的声音突然回响耳边:“未央,快跑……孩子,别让别人发现你,快点,能逃多远就跑多远……”
小丫头握着九月的手安静闭上眼睛,没了气息。
九月将人抱在怀里久久不动。
白衣姑娘拿起笛子,再次吹起婉转悠扬的曲调,纯白的灵气缓缓注入九月身躯。
雪花纷纷落,九月睁开泪眼朦胧的眼:“我记起来了一些事情,我以前不叫九月,叫南宫未央。”
白衣女子放下长笛:“我将你的封印化开了,被封印的记忆也会慢慢记起。”
落崖当天,便是这个白衣女子救了九月,九月坠下之时,她乘一兰舟而来,自称是上古轩辕神族后裔,轩辕兰甜。
这些日子兰甜为九月消除封印,捋顺了体内的灵力,让九月能够自由掌控她与生俱来的灵术。
看了可怜兮兮的小丫头一眼:“夏都,是埋葬我记忆的地方!”
兰甜:“凤女要动身去夏都?”
青翎鸟飞来,落在九月手上,叽叽喳喳说着什么,九月点头放飞它:“小青找到人了,这两个姑娘交给你,我先去办一件事,然后再商量去夏都的事情。”
打了胜仗,两国签订和合约,割地赔款谈妥后,大军正式班师回朝,但是战后余留下来的一些无家可归的人只能流浪街头,有些会被人拐骗去做奴隶,而颇有几分长相的则是沦为娼妓。
这几日每个花楼里都非常热闹,每天晚上都会有新的姑娘拍卖,今晚也是一如往常地灯火如簇丝竹悦耳,台上领出来一个精心打扮的姑娘,顿时惊艳了全场,各个兜里有钱的男人开始相互竞价。
“我出黄金万两。”一个青衫少年迈进门口,翩然走到台上,“这个姑娘归我了。”
“恩公?”李燕儿看到少年出现在眼前欣喜若狂,不顾一切地跑过来抱住九月,多天以来受尽的屈辱全都化作无声的泪水。
九月抚了抚哽咽的佳人,温和道:“没事了,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出现了,我保证,我会送你回苍城的,再也没有人敢任意欺负你了。”
老鸨笑呵呵得凑过来要钱,九月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竟然敢拿我妹妹拍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哼!”
说着便要拉着李燕儿离开,老鸨一个手势就有几个打手将二人团团围住。
“想砸老娘的场,没门,是你妹妹又如何,落到老娘手里的货,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老娘交银子!”
“是么,就怕老子的银子你拿不起!”
九月一吹口哨,门外的传来一声老虎的嗷叫,周围的客人全都吓得四处乱窜,热热闹闹的楼里顷刻间鸦雀无声,只有老鸨和打手一时傻眼,噤若寒蝉。
白虎一进门,老鸨都吓哭了,带着打手四下逃跑。
九月将惊吓中的人搂入怀里:“没事的,不要怕,小白不伤人的。”
这里便是拐卖姑娘的窝点,幽林中关押的许多姑娘都会被卖到这里,受尽屈辱。
九月和白虎大闹一场,放走了许多刚送过来的少女,将老鸨抓来暴揍一顿吊在悬梁半空,而后带着李燕儿离开。
大屠杀清洗过后的苍城已经满目疮痍,往昔的繁华已经看不到,只有哀鸿遍野,剩一座空城,站在清冷萧条的街上,李燕儿不禁失声哭起来,这里曾经美好的家园,现在是一片废墟。
兰甜道:“这里以后会恢复的,朝廷已经筹备重建苍城了,过不了多久又会出现一个新的城池。”
李燕儿站在家人的墓冢,久久跪着,九月和兰甜就安静地站在身后。
九月:“不知道还有多少可怜的女子被困在青楼,战争清洗过的地方总是这般残酷,而我们却无能为力,救得了一些,救不了全部。”
兰甜望了一望苍茫的天空:“冥衣族已经渗透到了南齐朝堂里,难保不会渗透到其他国家里面,他们为了恢复几百年前的统治,势必会再次引发动乱,南齐无缘无故发动战争就是一个典型例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不然战乱是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