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且大木来归,皇上还要封王,以福建一省归大木养兵,到时同安侯也可回福建享受天伦之乐。”
“啊?!”
郑度和施琅同时失声叫了一声,前者是惊讶,后者是愕然。
郑渡很是狐疑,从前清廷不是没找大哥谈过,可只肯给一个海澄公的封号,另外再给一府之地养兵,而兄长在明朝那边却是延平郡王,所以清廷开的价码实在是有点寒碜,换作自己也是不会答应。怎的顺治突然就开了窍,把价码一下开的这么大,不仅封王还要给一省之地养兵,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施琅心中愕然却是郑成功要是接受了清廷条件,岂不是自己一辈子都报不了仇了么?他一个不受待见,不被重用的人,如何能寻一个藩王报仇!
冯铨开出价码,很满意郑渡和施琅的反应,当他在皇帝面前听到这个价码时,可也是着实震憾了一番的。
“皇上待大木,待你郑家,不可谓不诚啊。同安侯,你郑家这次可不能再糊涂了。”冯铨意味深长的说道。
郑芝龙却是面露难色道:“大学士知道,我那个逆子鬼迷心窍,我的话他根本不听啊!”
冯铨笑道:“那就要靠同安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你们毕竟有父子之情啊!”
郑芝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信我也写过好几封了,可他连个回音都没有。”
“这次可不一样了,朝中不少人听说皇上要给大木封王,都吵着闹着反对呢。”说到这,冯铨有意无意看了眼施琅,“安亲王上了折子,要皇上启用施琅到江南练水师呢。水师若练成的话,恐怕这么好的条件就不大可能了。”
练水师?
施琅心中一凛,旋即有些激动,但很快心再次凉了下去。他清楚,朝廷当着郑芝龙面说要让他施琅去练水师,这多半就是虚言,用意恐怕只是敲打郑家。真要让他去练水师,又何必透露给郑家知晓,皇上那里多半还是打着招降郑成功的念头,这一次筹码也是开足了,恐怕郑成功不心动也心动了。
郑渡所想和施琅大体差不多,也是认为清廷这是敲打之意。
“请冯大人回禀皇上,皇上待我郑家恩重如山,对我儿又始终不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我儿来归。”郑芝龙一脸感动,朝皇宫方向重重拜了下去。
冯铨呵呵一笑,伸手扶郑芝龙起来,话传到了,他也该回宫复命了。郑芝龙和郑大木如何选择就不是他的事了。
“那老夫告辞!”
“我送大学士!”
郑芝龙忙带着郑渡送冯铨出府,一路上自是有说有笑,独施琅闷闷不乐。
刚到大门,郑芝龙却发现不知何时,一队持矛清兵已将他同安侯府给围了起来。见郑芝龙要出来,领头的一个军官上前喝道:“请同安侯留步!”
“这”郑芝龙皱眉,不明原因,困惑的看向冯铨。
冯铨微微一笑,道:“皇上不放心同安侯的安危,所以特地调人来护卫同安侯。”
闻言,郑芝龙和郑渡同时色变,郑芝龙有些生气的问冯铨:“冯大人,皇上这是要软禁我?”
冯铨打了个哈哈,说道:“什么软禁不软禁,同安侯莫要误会。皇上这也是一片好心,你可莫要多想。”
“什么好心,这不是明摆着要软禁我父子二人吗!”郑渡心直口快,愤愤不平嚷道。
施琅眉头一挑,有些幸灾乐祸。
“我郑芝龙心向朝廷,一腔忠心,可朝廷不拿我当自家人看啊!”
郑芝龙也是心中来气,换谁被软禁都不会好受,更休说冯铨刚刚还说朝廷要给他儿子封王,拿一省地盘给郑家养兵,这事还没成,就派兵来软禁他,顺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冯铨挥手示意那军官退到一边,看书(.对郑芝龙道:“同安侯不要往坏处去想,皇上这样做,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再说,这也是权宜之策,只要大木来归,这军士自然会撤掉。总之,你不要多想,更不要做什么欺瞒皇上的事,家信早写早送,皇上可盼着大木的好消息呢。”
冯铨都这么说了,郑芝龙还能说什么,强打着精神目送冯铨和施琅离开,尔后不发一言负手回府。
夜深,油灯下,郑渡为父亲泡了一碗家乡的铁观音。
“父亲,你说朝廷这次怎么软的这么快?”
对于白天的事,郑渡现在想来还是不解,不知道顺治为何就要给兄长封王,还要让出福建一省之地给他郑家。
郑芝龙接过泡过的铁观音,端在手中,感受茶碗的温度,慢慢闭上眼睛。许久,他猛的睁开眼,压低声音对郑渡道:“动下暗桩子带话给你大哥,清廷这是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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