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贼秀才这什么打法?”
太平军突然四阵齐进,没有试探,没有前锋,直接四阵一起压上来,这种打法闻所未闻,惊得清军将领都是傻了眼。
孔国治也愣在了那里,他原本要率部冲太平军的左阵,可是现在太平军四阵齐出,不是他要去冲太平军,而是太平军来冲他了。
孔国治未料到太平军会这样上来就打,而且一上来就是全部,一点后手也不留,不由乱了阵脚。太平军不按章法打,他的南赣兵顿时就成了太平军四阵合力打击的目标。
“他娘的贼秀才真贼!”
眼看太平军就要冲近己方队伍,孔国治当即立断,知道不能退,要不然他的南赣兵就很可能会成为溃兵。
“随我杀贼!”
孔国治打马带着手下亲兵扛着他的总兵旗帜向当面太平军冲了上去。
看到总兵大人身先士卒,南赣绿营兵也都回过神来,连忙汇集一处,随着总兵大旗一起向太平军冲去。
孔国治目光死死盯着当面太平军几阵结合处,想着从那里突进去,可是未等他靠近,便听对面的太平军将领大呼大叫起来,很快,太平军阵中便打响无数火铳。铳声中,数十名清兵应声倒地。
“冲,继续冲!”
冲阵哪有不死人的,几十人的伤亡孔国治还不放在心上,扬臂吼叫着要亲兵们不顾一切冲进太平军阵中。
冲锋中,有两枝弩箭射到了孔国治身上,却被他身上的盔甲给弹了开,丝毫没有伤害到孔国治。
太平军的骑兵也嘶吼着杀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太平军也不知哪来的本事,竟然在马上就射开了骑弓。
班志富领着200余骑兵也冲了上来与太平军的骑兵交战,双方砍杀在一起,原以为太平军的骑兵都是些骑艺不精的乌合之众,哪想一交手,班志富的人就折了一小半。再一听对方口中呼喝的满州话,清军一下就如老鼠见了猫,士气本就不高的他们立时就胆怯起来满州大爷都降了太平军,他们还打个屁!
班志富见太平军步军三阵要将孔国治合围。大急之下喝领骑兵随他冲杀,可只几十人愿意随他冲杀,其他人竟然犹豫不决起来,显是骨子里对满州兵的恐惧压倒了他们的理智。
太平军骑兵中有平南藩下的汉军,看到都统班志富领的人有亲朋好友在。竟是在阵中就叫嚷起来要对方速速投奔过来。虽然并没有部下真听了对方叫喊投过去,可人心浮动,这战意怎么也提不上来。班志富稳不住部下,知道无法牵制太平军骑兵,再耽搁下去自己也跑不掉,不得已只好领人退却。
尚之信见孔国治部要陷入太平军合围,班志富的骑兵又挡不住太平军的骑兵,情急之下忙命摇旗令英德总兵宋锐、南雄副将孙义、肇庆副将唐三水等部立即上前策应,无论如何也要将太平军挡住。
宋锐等人知道绝不能让太平军吃掉孔国治部,否则他们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当下各自吹号领着部下人马冲了上去。这仗打到现在也没什么阵法可讲究了,拼得就是人狠劲,冲上去混杀一气,谁命大剩的人多谁就能赢!
唐三水也令亲兵扛起大旗,带着2000余肇庆营兵很是勇猛的往前突去。只不过唐副将的兵马进行速度比南雄兵和英德兵慢了一些,且唐副将一边往前还一边掉头朝后看,却不知打何主意。
见唐三水动作迟缓,尚之信大怒,却也只能干看着,只要唐三水是往前而不是掉头逃跑。世子殿下就烧高香了!
班志富领着剩余骑兵退回来后,战场上孔国治部已被太平军步军围了一半。喊杀声中,只见太平军的骑兵不时从孔国治部突出又突进。
面对太平军数倍于己方兵力的打击,再加上骑兵的穿剌。南赣兵阵线不稳。孔国治于战之中看到了尚可远,对方也看到了他,可却不如他侄儿尚之信所说,并不真心为贼秀才卖命,反而领着他手下的平南汉军向着孔国治部不断突进。
尚可喜和耿继茂还有当年孔有德藩下的汉军原本就是使火器的兵,大部分军官还是大明登莱巡抚孙元化一手训练出来的。所以一直重视火器,也是全火器化的军队。虽然现在藩下汉军都是新生的一代,但藩下对火器的重视还是让这些新汉军打铳的熟练程度比太平军的步军右营还要强些。
太平军与两藩下的汉军几次交战,要不就是占着人多欺负人少,要么就是凭借地利使他们火器难以发挥,这才取胜,倘若两军拉开来对轰,就是再有十个周士相也救不了太平军,毕竟太平军成军时间太短,兵员素质又太低,他又没有条件改良火器,导致双方现在拿的是同样的武器,势均力敌拼杀起来,自然是败多胜少。
好在大量汉军降兵的加入,让太平军的火器训练和战术演练得到提高。这在鹿头河的两次大胜中表现十分突出。不过即便如此,若不是太平军突然攻入广州,打了城内平南藩下3汉牛录汉军一个措手不及,未必就能一举夺下广州。
大半汉军被杀,余下的这些平南藩下汉军家小都被太平军捏在手中,又被太平军逼着攻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