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朝夕不保,所以她才不得不用自己的办法去保护自己。可是她越是保护,就陷的越深,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要抓住所有,越是如此,就越无法回头,她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从皇后,又成为了大唐帝国真正的主宰者,而如今……她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可是……她心知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韦家也已经没有了选择,她只能抓住更多东西,才能保护自己,也只有铲除掉那些应当铲除的人,自己现在占有的东西才不会失去。
她于是冷笑,可是接下来,她眉头深锁,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计划居然会泄露,也万万想不到。泄露之后却会惹来满城风雨的议论,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就趁着这个空档,武则天来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韦氏不得不佩服她,也难怪她能执掌天下这么多年,一切的一切,这人的胆魄,足以让所有人为之折服。她对时机的把握,更是到了玄妙的地步。
现在……终于该正面的会一会这个纠缠了自己半生的女人了。
韦氏没有退路。
静谧的长乐宫里,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有宦官跪倒在了寝殿之外,低声道:“娘娘,新来的消息,上皇已抵达长安东门。”
已经到了……
韦氏皱眉。
现在已是子时,那个女人,倒是来的很快,想必她是日夜不停的赶路。
不过……到了夜间。长安是不会开城门的,也就是说,上皇必须得在城外露宿一夜。
现在……她在想什么呢?理应是在想,该如何对付自己吧。
呵呵……
韦氏冷笑,她眯着眼,露出了几分狰狞。
她已经恨透了那个女人。
自己当初……是有儿子啊。
可是这个儿子……
她的瞳孔深处,露出了无以伦比的憎恨,他的儿子叫李重照,为避武则天讳,改名李重润。在武则天登基不久之后,就被武则天以图谋不轨的名义杖杀,那时候的他,也不过年仅十九岁而已。等到李显再次即位。才将他追封为懿德太子。
现在……
韦氏的手在颤抖,她瞳孔不断的收缩,疯狂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杀机,最后她长长吐口气,陡然笑了,不徐不慢的道:“哦。叫个人,从城墙上下去,前去拜谒上皇,就说城禁森严,夜间无法开门,不能迎接上皇圣驾,本宫……于心不安,还望恕罪,多送一些瓜果去,噢,本宫记得,上皇最爱吃的是核桃,将剑南进贡的核桃挑篮子好的送去。”
“是。”
那宦官匆匆离开。
韦氏回眸,眼睛落在了病榻上的李显身上,她冷哼一声:“没有出息的男人……”便旋身,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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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的车驾,出现在东门的时候,便就地驻扎起来。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倒也很是辛苦,不过武则天却并没有太多的疲态。
她已经潜伏了太久太久,这两年来,她退居于幕后,已经远离那权利的中心也太久太久,现在,她突然找回了从前的感觉,原来真正让她荣光焕发的,并不是那高高在上,一言九鼎,而是一次次的拔剑,一次次的将敢于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打倒。
营地规模不大,因为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开城门,所以除了武则天设了营帐暂歇之外,其余所有人都在外戒备,一团团的篝火点起来,照的城外灯火通明。
武则天的大帐里,亦是点起了许多的蜡烛。
上官婉儿小心翼翼的用银钗挑着灯芯,一面道:“陛下还不睡吗?再不睡,只怕就要迟了,明日进城,怎么会有精神?”
武则天却是睡不着,她靠着软塌上,举着一本书看,她眼皮子只是动了动,眼睛依旧落在书上,徐徐道:“不急,不急,韦氏……理应会来尽孝的。”
上官婉儿笑了,道:“若是真有人来,让臣去挡驾就是,多半,也就是一些虚礼客套,陛下何必看重。”
“不,你不明白。”武则天笑了笑,道:“朕倒是不担心那韦氏的使者来,反而人若是来了,才教人担心。”
“啊……”上官婉儿愣了一下:“这又是何故?”
武则天道:“若是使者来了,说明韦氏尚且还存着理智,她无论是喜是怒,至少此时还晓得不能轻举妄动。可若是她命人来,说明她已经乱了方寸,甚至连基本的礼节也顾不上了,一个乱了方寸的蠢女人,倒是容易对付的很。可是到现在,依然还不慌不忙,至少还存着理智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