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下电梯,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中餐厅,他问了我是哪里人,然后点了几个菜。菜端上来。唉!真亲切啊,可以用筷子了,但是我突然想到,这不是酒店供应的,是他专门请我的。我必须要问清楚。
他微笑着递了一张名片给我,我看了一下,他是个什么公司的总监,姓钱,公司名字我也没有仔细看。我问他:“钱总,认识您很高兴,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情?”钱总淡淡一笑,说:“先吃了东西再说吧。”说完,他点了一支雪茄,吸了一口。看到我好象不问清楚不吃的架式,他只好开口了:“我只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解决不了,打这个电话找我。”他说话的语速很慢,而且神态也比较傲慢,说句实在话,我有点不喜欢他。他的回答也是含含糊糊的。管他呢,又不是我要你请我。是你自己要请我的,先吃了再说吧,免得晚上饿肚子。这个钱总还挺忙的,中间他几次离座去接电话,听他和别人打电话的口气,他应该在他的公司里的地位还不低,我真想不通他怎么会看得上和我交朋友。
快吃完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导师打过来的,她问我:
“你在哪儿?”
我实话实说:“我和一个什么公司的钱总在一起吃中餐。”
导师好象很生气:“你马上赶回来,怎么没和我说一声就到处乱跑?”挂了电话,我有点垂头丧气,你们也不管我,现在又说我到处乱跑,想和你们说句话还真不容易咧。我站起来,对钱总说:
“钱总啊,对不起,我的导师打电话叫我回去。”
钱总把雪茄放在桌子上,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初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小小礼品,还望笑纳。”我哪敢收他的东西,便又推还给他。他打开盒子,我看了一下,是一款手机。他说:
“这个手机没什么,但是手机号是我们公司的内部号,所有的话费都由公司支付。我知道你经常要打长途给你的老母亲,用这个手机挺方便的。”说完,他又拿起雪茄,看着我的眼睛。
这个手机确实好漂亮,是那种在柜台里我连看都没勇气看的款式。他看到我眼中有些不舍的表情,直接把手机丢进我的口袋中:“你的导师还等你呢,快回去吧,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了。”说完他便拎起公文包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走得很快。我追了几步,喊了几声钱总,他没理我。我往两边看了看,发现很多女服务员都朝我看过来,我很有点窘迫,觉得在这个大酒店里拉拉扯扯很奇怪的。待会儿在酒会上万一再遇到他再还给他吧,导师再看不到我的人说不定会生气的。
这个人一见面就送我一款这么高档的手机!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不妥,但也想不出有什么,不过,我真的很喜欢这款手机的样子,男人多少都会有些虚荣心的。但是如果再见到这个钱总,我还是要把手机还给他,母亲从小就教育我别人给的东西不能随便接,何况还是个陌生人。
导师看到我回来,问我都和别人聊了些什么,我都实话实说了,但隐藏了手机的事情,主要是怕导师看不起我。导师提醒我不要再和别人随便离开或者聊什么。唉!这场年会我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参加,被导师这样说了几句更觉得没什么意思。我四处寻找钱总,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再见到他,再说吧。
晚餐后,看四周没人,我跟导师说:“我想一个人出去逛逛。”
导师给了我一百块钱,叮嘱我,如果迷路了,就打个的士回来。
想起导师的那盒避孕套,我又开始郁闷,没接导师的钱,头也没回,准备离开酒店。
导师追了几步,拉住我的手:
“王子豪,你怎么了?怎么情绪一直不高?”
导师的手很温软,我的手被她抓住之后,不知怎地,有点想哭。
导师突然用手抚摸着我的脸:“王子豪,你到底怎么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突然蔓延的情绪,导师的身躯对我来说是很娇小的,我一把把她搂在怀中,导师在我怀中拼命挣扎:“王子豪!你干什么?松手啊!”
她在我怀中挣扎让我的情绪更加爆发,我板过她的脸,准备强吻她,却发现导师已是满脸泪水:“王子豪,你要是再不放手,导师这辈子也不会再见你了!”
我颓然推开导师,转身离去,导师追了几步,塞了些钱在我的口袋里。
我出了宾馆,先是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然后找个公交车站,随便地坐着。冬季的上海,晚上,下了点雨,地面有点湿,四处灯火辉煌,连地面上的倒影都是霓虹闪烁。后来又去坐了一下地铁,然后去了外滩,我一个人孤独地在外滩上走着,有点冷,忽然就想起了小妮子,真希望她现在能在我身边啊。时间过的真快,因为太冷,外滩上的人越来越少,看着江水在脚底下涌动,把对岸灯火掩印的东方明珠摇晃得支离破碎。风已经有点刺骨了,站在江边,我有时想想李霞,有时想想田妮。少年时经历的苦难和年少时轻狂的梦想相互交织,大学毕业时找不到工作被迫考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