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他就在附近,刚刚还有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还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不安。”
“你肯定你的感觉没错吗?”
“我的感觉从没出过错!”
“那不表示永远也不会错!我们已经找遍这附近的每一寸地方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大半个下午已经过去。
阳光依然明媚,气温依然炎热,水潭也依然平静,潭中的水依然冰冷。
肯恩和山姆一直都在寻找,山姆坚信乔斯就在附近,他似乎有一种敏锐的直觉,然而刚才,这种感觉消失了。
脚下就是瀑布边缘的岩石,水花冲刷溅起,又骤然陨落,轰鸣着奔腾向下。下面的水潭,被落下的水花激荡得翻涌跳跃,波纹层层迭起,又迅速铺开展平,很快就消散了。
突然,一阵震动从脚下传来,两人连忙降低重心,稳定身体。
突然,震动又停了。
奔腾直下的的水流,似乎遇到了阻碍,不再直线坠入潭底,水花在半空中铺散开来,倾斜着落入更远的水面,点开无数涟漪。
肯恩和山姆互望一眼,先后跳起,从瀑布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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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小子,做了什么?体力透支了这么多!”
“别发呆!快拿点吃的,嚼烂了喂他吃!喂水也行!再晚一点他就要死了!”
“你去哪里?”
“找东西救他的命!”
山姆抽动着鼻子,大步向前奔跑起来,身上的水珠被远远的甩落。
肯恩把乔斯揽抱在怀里,乔斯呼吸微弱几不可察,四肢无力的垂下,左手手心还攥着一颗小小的透明的石头。
线球的所有线条紧缩着,伸出的长长线条也不见了。它不再发光,变成透明,在水晶柱中若影若现,不知道是在隐匿沉睡,还是在默默注视着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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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斯坐在马拦上,看着父亲迈威挥舞着杨木枝,竖劈,提手倒挡,划弧,横切,侧身竖档,撩,竖劈,提手倒挡……
清晨的霜露未消,迈威一丝不苟的做了二十遍,全身都冒出热哈哈的白气。
“来,你来做二十遍。”迈威微笑着向乔斯招手,额头的汗珠像草尖的露水般闪烁着冬晨的阳光
乔斯跳下马拦,跺了跺脚,对着冻硬的双手哈气,接过了杨树枝。
竖劈,提手倒挡,划弧,横切,侧身竖档……
“腰部注意用力,旋转的速度再快一点!手要抬高!”父亲的声音敦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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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请来的教书先生,正在摇晃脑袋,声情并茂的朗诵着一本诗歌集。
下面坐着十几个孩子,女孩们在认真听着,品味着词句中的情感和韵律,男孩们则哈欠连天,满脸的无聊。
先生念完,示意下课了,男孩们蜂拥而出,院子里登时鸡飞狗跳。
乔斯,布莱和几个男孩悄悄跑到屋角,翻过围墙,向前面迎来的另一拨男孩们冲去。
“今天就叫你们见识一下城堡守军的实力!”攻方叫嚣着。
“我们会怕你们吗?放马过来啊!”守方挑衅着。
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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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阳光很好,照的人暖洋洋的,厨房门前,母亲弗萝拉正在一条纱巾上刺绣,乔斯抱着一本旧书津津有味的读着,妹妹克拉丽莎和小狗在一旁奔跑玩耍。
“妈妈,这两个字怎么读?”乔斯遇到了生字。
弗萝拉停下手,好看的眼睛眯起来,侧头看了看乔斯举起来的书。
“悲伤。”弗萝拉回到针线活上,长长的睫毛垂落在太阳的辉光下。“是一种难过的心情,当人失去重要的东西时,就会感到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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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满的看台,招展的旗帜,林立的长矛。
对于热衷打斗的男孩来说,每年的骑士比武是尽情欣赏战斗、血汗、武器、铠甲的狂欢。
对于日渐懵懂的女孩来说,这里是学习礼仪、艳慕华服、模仿韵味、倾心帅哥的绝佳舞台。
乔斯和布莱聚集了许多男孩,在比武场不远的树林空地,严格正规的模仿了一场真正的骑士比武。
虽然每个孩子都满脸青肿,遍体鳞伤,却都流露出满意、自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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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边,树林前,一座小小的坟冢。
克拉丽莎哭泣着,乔斯握着铲子,沉默的站着。
风吹过,黄叶飞舞落下。
“生命就像叶子,春天生长,秋天落下,最终会回归大地土壤,孕育出新的生命。”弗萝拉蹲着,轻轻地抚摸着克拉丽莎颤抖的背。“所以,不要悲伤,明年这里会长满野花,记得来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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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无边无际的长草,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