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挂绳子的吧?”
“什么是挂……挂绳子?”
“呵呵,就是窑子啊,门口挂个红绳子接客的啊。”
“……”
“那你又怎么到这里来了,那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他们说他们是神殿的神官,要带我走,婆婆不让,被他们带着的人打了一顿,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已经十几天了,我们一直在马车上。”
“哈!神棍子揍了红绳子,这还真是个新鲜事儿,哈哈!”
“他们对我还不错,给我吃喝,也不打骂我,就是问他们带我去哪儿,他们总是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别看他们对你不错,天知道是要把你卖了还是宰了。”
“不……不会吧。”
“那你知道点什么?他们对你要干什么?”
“不知道……”
“可别相信这些神棍,我们那儿也有,不过好像衣服不太一样,大概信随的神也不一样吧。他们对有钱的人家就和和气气的,对没钱的人就冷冷淡淡,偏偏还有好多蠢人,要找他们赐福啊,保佑啊,越是有钱的还越是勤快。”
“别……别乱说,他们……不会听见吧?”
“怕什么,离这么远,听不见的,再说我又没亵渎神灵,啊!对了!去年我还看见几个人被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了!就在镇口前面,听说就是亵渎神灵来着。”
“……”
“以前也听说过好几次呢,还有别的村子镇子的,不过都没看到过。”
“神……不都是好的吗?他们会帮助我们吧?”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神,说不定你那两个神棍伺候的神会不一样,是很好的呢?”
“嗯……他们一直对我挺好的。”
“神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信不信随你,别招惹他们就行,不过神棍你还是别太相信了的好,他们总说自己是神的仆人,可是哪里看着像仆人了,我知道的我们镇上几个有钱的人家里的仆人,在主子面前过的都是受气挨骂的日子。你看那个胖子,比我以前见过的最有钱的老爷都要有钱,至少我坐的马车,这么好的马和马车,我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再看看带你来的那个老头,和他说说笑笑的,哪里像个仆人了?”
“我不知道,不……不过我相信……相信你。”
“嗯!怎么说我们也都是没爹没娘的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你要相信同样的人说的……啊!不对,我有爸爸了,不过反正我还没见到,以前也没想过我有爸爸,等他对我不错了,我再认他。现在么,咱俩还是一样的!”
“呵呵……”
“啊,你笑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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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重新上路了,告别了热心帮忙的村民们,一前一后向着同一个方向驶去。泥石路旁的草地上,几朵野花伸着懒腰,迎向午后春日阳光的照耀。
“大叔,他们和我们同路的吗?”
“是啊,去同一个地方,当然是同路了。后面路上这一个多月,大概都会一起走的。”
“噢!那太好了!”
前面宽敞的马车里面传来声音,顺着路旁稀疏树林间吹出的微风,飘荡着,飞舞向雾气越来越稀薄的湖面上。
两只鸟雀儿从湖面掠过。
阳光下,湖面残留的薄冰正无声的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