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中午,风清扬方才缓过精神,睁开眼来,蓦的看见眼前一人,容颜俏丽,清雅不凡,略带几分顽皮,正是昨夜在山坳中救下那一女孩,风清扬不由得精神一阵,问了一连串问题“妹子,原来是你?这是哪儿啊?你可好吧?那蟒没伤到你吧?”
“你就是风清扬师哥吧?昨天多谢你救我,我叫党仁珊。我常常听师父说起你,说你可厉害了。”
风清扬眼望女孩,不由得愣住了,从小到大在男人群中长大,峨眉山众女尼也甚是少见,唯有义母赵敏乃是女子,今日甫一见到如此美貌女子,简直心都化了,痴痴呆呆,才知道世间原有如此美丽的人儿,自幼常听贾月楼讲故事,讲什么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倘若红颜如此,祸水原也值了。
突然言道“妹子,你长的真好看,如果美貌也是武功的话,你一定是绝顶高手。”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党仁珊,只觉得仿佛心中女神一般,虽蠢蠢欲动却不敢冒犯。
党仁珊一听这话不由一愣,整张脸都红了。
这时候屋角有人说话“色胆包天的小贼,原是尽传了你义父的性子,真是父子连心啊。阿珊,一个女孩子家,说话却也不知矜持。”
风清扬抬头看时,原来屋角灯光昏暗之处,有一女尼打坐,细观相貌,清丽脱俗,虽人近中年,但相貌依旧是神仙中人,仪态万方,正是昨晚救自己的那名女尼。
风清扬心生敬仰之意,不敢半点亵渎,撩衣跪倒,恭恭敬敬磕了个头“小子对谢师太救命之恩。”
“你这小子虽然色胆包天,倒也侠肝义胆,倒也不愧为张无忌这小贼的义子。”
风清扬听得一头雾水,此人分明与义父有旧,但一会管自己叫小贼,一会管义父叫小贼,实在让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也不好多问。
此时只听草庐之外有人说话,内力悠长,人虽未到,但声音远远传来,空谷回声,愈发洪亮,却是个女子。
“在下赵敏,特请静悔师太清安,昨夜犬子风清扬在洗象池旁不慎走失,特来请教师太,不知可见犬子踪迹,如有消息,特请告知,我张氏夫妻感恩匪浅。”
一听自己义母来了,喜得风清扬一蹦多高,就要往外跑,那尼姑冷哼一声,“臭小子,这么着急就走么?昨夜杀了那怪蟒,这一孽障头颅虽软,身体却硬,贫尼特请倚天剑将这皮分作两半,与你一半,叫你那义父义母给你做件衣裳,省的叫人说我静悔知恩不报。”说罢将一张蟒皮扔了过来,风清扬赶紧接在手中。
这静悔对屋外朗声言道“风公子原是在我这里,怎么?自己宝贝儿子丢了,张大侠、张大教主都不肯到我这草庐来么?”
屋外并未吭声,风清扬急不可耐,急忙奔出草庐,只见山间小路,一人行走如飞,正奔此处而来,正是义母赵敏,风清扬喜得一把就扑了过去。赵敏一把拉过风清扬,浑身上下看了个仔仔细细,原来这二年中母子二人脾气相投,素日里山中孤苦,三人已有了深厚感情,虽非亲生,但如同亲子一般无二,不由得喜极而泣,“臭小子,你这跑没了,自己也不知道小心点,真丢了,我和你义父怎么办啊?”
原来昨日夜中,张无忌、赵敏夫妻发觉风清扬走失,不由得心急如焚,带着峨眉四小满山寻找,寻至洗象池边,发觉树木凌乱,满地碎石,草间俱是血迹,一白蟒硕大头颅留在路边,上边整整齐齐五个孔洞,张无忌一见,不由心惊,认出这路武艺乃是昔年《九阴真经》中的九阴白骨爪,整个蜀中、唯有周芷若精通此道。
当年张三丰带着周芷若去至坐忘峰,请来张无忌执掌峨眉,周芷若就此出家,就在这洗象池附近,按照峨眉家谱排在“静”字辈,法号“静悔”,以示对往昔云烟之忏悔,多年中半步不出峨眉,虽然与张氏夫妻只在左近,但少有来往,偶有走动,也是非常尴尬,十二年前,山下有一农户,姓党,生下一女,无力抚养,送上峨眉,苦苦哀求,张无忌彼时还未退位,故此托人将此女送与周芷若,周芷若一见此女,不由得心下喜欢,母性大发,故此留在这无名庵中,收作徒儿,师徒二人,苦度光阴,至此已然十二载了。
近几年中白龙洞中白蟒作怪,峨眉山中不知多少山民俱被此蟒吞吃,便是两名峨眉弟子也曾遭难,锦仪师太几次带人寻找此蟒,但此蟒刀枪不入,行走如飞,俱被脱逃,周芷若也曾独自山中遇到此蟒,几次交手,那蟒不是对手,好似通人言懂兽语一般,从此以后一见周芷若身影就逃之夭夭,但总在无名庵左右,伺机报复,昨晚见党仁珊独自出得庵来,等着离庵远了,竟要追赶,吞吃党仁珊,被风清扬所救,风清扬武艺超群,那蟒一时之间难以得手,竟起了游戏之意,待到党仁珊逃回庵中,周芷若急忙赶到,仓促之间,救人要紧,以九阴白骨爪击穿那蟒的头颅,一看风清扬衣着打扮,心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早就听说锦仪师妹说过,张无忌收下义子之事,多年来对这张无忌是又爱又恨,看到他的义子,不由得爱屋及乌,动了几分心思。
却说见到蛇头,张无忌心知肚明,此时八成与周芷若有关,但自己多年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