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南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开始灰暗了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酒肆老板,从怀里拿出一些碎银子放下,道:“这是酒钱!”
说完,也没等酒肆老板找零,提起手边的三尺青锋剑,李扶南便向着门口走去。
那老板抬起头来,看着李扶南的背影露出一丝微笑,也没说什么,就让一旁的小二过去收拾桌子,在他看来,李扶南应该是哪里的富家子弟,受了些许委屈想不开了。
不过此时,也应该差不多的发泄了出来。
李扶南离开了酒肆之后,便在街头闲逛了起来。
东京汴梁,北宋的都城,他可从来没有游历过呢,想想,便是莫大的风光了,只是到底闻名不如见面,没有真正游历过这里,便永远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远远望去,街道上人来人往,人潮汹涌,各种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可事实上,细细看来的话,便能够看出那些人脸上多少的有些忧郁。
以至于,这盛世年华的外貌之中,隐藏着的却是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景象。
梁山匪寇大军围城,兵临城下,虽然离真正攻破城池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这样的处境,也没谁能够真正的高兴起来。
就仿佛是有一把利刃,一直悬在人的头上一般,不知道何时掉落,每时每刻,都得提心吊胆。
大概到了夜晚的时候,越过重重宫闱,他终于来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
那是御书房。
此刻的御书房里,灯火通明,赵佶还未歇息,他正一笔一笔的在勾勒着水墨画,神情极为认真,虽然做皇帝没什么本事,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艺术造诣极高。
李扶南静静的等候了片刻,见其没有出来的意思,便有些不耐烦了,赵佶的这个模样,即便是说他今日会歇在这御书房,李扶南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因为,他太专注了。
不过李扶南,却没有等他画完的耐心,所以很快,他便轻声的放倒了门去的俩个侍卫,侍卫歪歪倒倒的倒在地上,而李扶南却是‘吱呀’一声推开大门,大门的就走了进去。
赵佶没有任何反应,一直等到李扶南来到他身后,将手搭在他肩上的时候,他才不禁的颤抖了一下。
回过身来,赵佶的脸上带着一丝惊讶,待看到李扶南手里提着的青锋剑时,露出一丝恐慌,道:“你,你是谁?是怎么进的御书房?”
李扶南并不是这什么所谓的宫廷侍卫,而且那些侍卫的打扮也不是如此,此刻,虽然隔着的,还微微有一段距离,但事实上,赵佶的鼻尖,却仿佛已经闻到了丝丝的血腥气。
是来杀我的么?
他当下就要喊刺客,但被李扶南捂住了嘴巴,却是无论如何都已经喊不出声来了。
“别说话!”李扶南淡淡的撇过赵佶,声音一顿:“你就不想要解东京之围了么?”
“解东京之围?”赵佶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李扶南没有说话,可那眼神里,却分明有着不相信的意思。
李扶南见了,也不在意,只是一笑,然后有些风轻云淡的说道:“如果真的想要退去这些梁山匪寇的话,除了听我的话之外,你别无选择!”
“此刻的东京城里,要说抵挡,还是有余力,可如果对那些梁山匪寇进行攻击的话,我不认为你这十几万大军会有用!”
因为北曲昱彤这个穿越者的原因,梁山匪寇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连金军南下攻宋,都硬生生得提早了几年。
这个时期,宣合四年,在原本的历史上,北宋和金朝之间的盟约才不过签立了仅仅两年。
“……”听见李扶南的话,赵佶沉默了。
他不擅长于政事,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的北宋,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他就仿佛是那茫茫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一阵风来,便能够将它刮翻。
国家已经岌岌可危,对此,赵佶也并不是不着急,甚至,在梁山泊聚义一开始,还并没有现在这么浩大气势的时候,他便已经派人去围剿了。
但那并没有什么卯用。
那些梁山匪寇们,打的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先是率众攻打河朔、京东东路,后来又转战青州、齐州,甚至濮州,攻陷几十余州县城池。
到最后,那些官兵们都是闻讯而逃。
“你真的有办法么?”赵佶忽然沙哑着声音问道。那些梁山匪寇们的威胁,他是看在眼里,但那些梁山匪寇的战力,也是他不得不考虑的啊!
如今的这个东京城,愿意固守的人不少,因为他们身后就是自己的妻儿老小,但愿意率军出征的人,却是几乎没有。
没有人愿意去硬碰硬的面对着那些梁山匪寇,即便是朝廷的禁卫军统领们,在东京城里也是享受惯了,打仗什么的,并不是不可以,但愿意拿命来拼的人,却是极少。
李扶南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赵佶所想的事情,他大概都能够明白一些,不过说实话,打败梁山匪寇们,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