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雨,淡淡愁,却无离人泪。
战事起,身心残,酒以飨!
望武城,即以前的夺武城,之前一直与揽月城鼎力相对,而今却连名字都保不住了,当然,名字而已,地方还在。
胡启新迷迷糊糊的起床,感觉特别疲惫,好像昨晚那个梦耗尽了所有精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随意洗漱一番,用了点餐,胡启新没有出去,就那样一阵阵的发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胡启新知道是吴毅来了。
“启新,干啥呢,别呆在这里了,咱们带着秦帅他们三个出去转转吧,散散心。”
“好啊,反正现在没事。”胡启新收拾收拾心情,随着吴毅去找秦帅他们。
不一会儿,胡启新和吴毅就找到了秦帅哥仨。
狗蛋狗娃一见胡启新和吴毅高兴的蹦了起来:“哥你们又来带我们去玩吗?”
秦帅也是一脸的期待,是胡启新他们让自己活得像个人样。
吴毅微笑道:“是啊,前面带路,咱们出去好好转转!”
狗蛋狗娃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胡启新觉得心里平静了很多。
狗蛋狗娃没头没脑的在前面,也不分辨走到了哪儿,胡启新三人也没有管,只是随他们去,反正是散步。
三人随意的走着,聊着。
秦帅一脸崇拜的问:“启新哥,吴毅哥,我听说你们俩在战场上可厉害了,立了很大的功,一定能得个很大的官吧?要是我也那么厉害就好了,也能跟随启新哥和吴毅哥,立功杀敌,也混个官当当!”
狗蛋狗娃也插道:“我们长大了也要像去下个和吴毅哥一样有本事,那样整天都会有好吃的啦!嘿嘿嘿!”
吴毅看看胡启新,没有言语。
胡启新看着他们,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们想的太美了,天下哪有恁容易的事儿,更何况是打仗,我能立功是我比较幸运,没有死。你们呀!”
“才不是呢!启新哥和吴毅哥就是有本事,我们可听说了,以前的铁将军吴刚都打不过你们呢!”
秦帅也说:“就是!我可听人说了,铁将军吴刚能力举千斤石狮,耍那百十斤的镔铁大棍跟玩似的。”
“呵呵,吴刚的确很厉害,我和你吴毅哥哥都打不过他!”
“才不是呢!你们一定打得过他的,要不然他怎么跑了?”
胡启新一阵苦笑,小孩子认知、行事就是这么直率。
“那你们想不想也有大本事啊?”
狗蛋和狗娃就是那么默契:“想啊!”
吴毅接口道:“要有本事可是很吃苦的噢!”
“我们才不怕呢!”
“那好!回去我给你们请教师,让他们叫你们!”
“才不要呢,有启新哥哥和吴毅哥哥叫我们就行了!”
“老师也教,我们也教。”
“那还差不多,嘿嘿嘿,以后我们也是有本事的人了,吆吆吆!”
狗蛋狗娃高兴坏了,秦帅也是笑逐颜开。
秦帅知道,既然胡启新和吴毅答应要教他们本事就一定会做到的,他将彻彻底底的远离乞讨的生活。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一条胡同,隐隐的传来了悲怆的歌声:
点点雨,淡淡愁,却无离人泪。战事起,身心残,酒以飨!望苍天,有日月,户牖无光。家早破,亲已亡,我将殇!
听完这首歌,秦帅哥仨没什么,胡启新和吴毅却触动很深,一棵人参而已,却离散万千人!
胡启新和吴毅知道,歌者很可能是大战遗留下的的伤残兵,他们是月国的士兵,对于自己的职责尽力了,但却无奈的失败了,而自己换来伤残之身,成了无用之人,当初的凌云壮志,咄咄誓言,而今只能伴着一壶浊酒,慢慢消散。
胡启新走到前面带着大家朝歌声出处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一户人家,只见院门倒塌,一地败草,一栋破损的茅屋前躺着一个残兵,那衣甲早已不能蔽体,可他却依然穿着,也许只有这样想起自己的亲人兄弟他才感到心安。
他旁边斜躺着一个破酒壶,里面是他精神的食粮。
也许是听到脚步声,他睁开惺忪的醉眼,望了望胡启新等人,而后又闭下了。
胡启新他们也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连俩小儿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这么肃穆的看着,带着崇敬和心酸。
没有任何言语,胡启新他们静静的离开了,生怕打扰了一个军人的憧憬。
绝不是绝无仅有,他只是其中一个。
胡启新等人依然是走街串巷,还时不时的向路人打听附近有没有伤残老兵。
一个又一个,他们看到了!
这城池曾经的守护神,在城池易主后他们没了往日的地位,周围的人都对他们敬而远之,只是偶尔偷偷的送他们一些事物延续他们的生命,略略抚平自己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