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启新迷迷糊糊的回到住处,稍稍用了晚餐,就躺在了床上。
战争,生命,胡启新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翻滚着。
恍恍惚惚,胡启新来到了一片山林中。
皓月当空,没有拿着猎叉的小男孩,不是家乡的那片林。
月光下,青青的草叶上,露珠在跳舞,风轻轻的吹过,光辉闪烁,树叶沙沙的奏着乐曲,身临其境,宛如进入仙域,涤荡心灵,消烦解忧。
胡启新徘徊在林间,久久不愿离开。
记得在村里时,长者们一直在告诫自己,我们都是战争的牺牲品,饱受战争摧残,拖着伤残的身躯,哪怕耗尽剩余的精力也要远离,远离,到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就算只有我们这些不全之人,我们要和和平平的过生活,我们三界村从释国与卞国交界处的青藤山脚下,不远千里迁徙到这里,苦难已经过去,只要努力劳作,我们就能建起美好的桃源。
迷失三界村已经好几年了,长者的话却从没有离开过。
可是现在,我却参与了战争,把伤残、把痛苦带给了其他人,难道我彻底迷失了三界村,再也回不去了,胡启新痛苦的想着,不,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胡启新涤荡过的心灵又起了波澜,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
胡启新奔着一个方向急冲冲的走去。
跑啊跑啊,到处都美得诡异,又那么的陌生。难道又迷失了,胡启新很焦急,走出去,一定要走出去!
青葱的密林下,小草柔柔嫩嫩的长着,那盛开的花儿是那么的艳,花瓣开得大大的。
可对于胡启新来说,这是迷魂阵,到处弥漫着嘲讽,怎么跑都跑不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胡启新敏感的神经被狠狠的触动了一下,风中隐约传出时断时续的声音。
胡启新顺着声音蹑手蹑脚的寻去,声音越来越清,可是却不见人影,内容也稀奇古怪的,令人难以捉摸。
胡启新驻足聆听,是一阵问答。
“老松啊,外面的太阳还是那么毒吗?”
“是啊,老梅、老竹、老杨他们都知道的。”
“是啊,晒那么狠,你说你们长那么高干啥啊,像我,阴凉下一眯,舒心又惬意。”
“可不就是,看你那个,啥时候能长出来也见见太阳,啊,哈哈哈!”
“不干!”
“你呀,想干也得成啊,不像我,越长越挺直,节节高升!”
“净瞎扯,这玩意儿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品种问题!”
“呵呵呵!”
……
“参王啊,十三呢?”
“十三啊,好奇心太重,我让他留了颗种子,自己出去玩去了。”
“哦,我说好一阵子没见十三蹦跶了呢!”
“不在也好,免得弄得到处乌烟瘴气的。”
“嗯,那他去哪了?”
“紫参,你们知道十三去哪了吗?”
“不太清楚呢,王!前段时间据说他一直在向外挪。”
“哦,你问问其他参、草或树,看看他现在在哪。”
“是!”
“很快就会知道十三在哪的,老参!”
“那是。”
“你说十三不会跑到人间吧,那样他的块茎估计要不保喽!”
“管他呢,吃一堑长一智。”
“就是,人间不是能随便闯的啊,像我们这样的还好些,据说他们居然把自己的狡猾安到狐狸身上,把狐狸委屈的咕咕的;还把那些胆小的说成胆小如鼠,你说老鼠招谁惹谁了;还有什么狼心狗肺、狐假虎威、狡兔三窟等,你说人类亏心不亏心。”
“得了,知道亏心,还会这么说!”
“你看吧,十三要是跑到人间,非引起一场腥风血雨不可!”
“那几乎是必须的!”
“王!经过打探,我们知道十三,离开了这里到了人间。”
“还真到了人间啊!有什么趣事发生?”
“松王,好像人间有两国因为十三发生了场战争,死了好多人!”
“果不其然!你们说人类咋想的呢,像我们安安静静的活着,直到寿终正寝多好,何必打打杀杀,进行内耗呢?”
“人类只有少部分人这样想啊老参,但也是想想而已。人间有英雄,受到千万人的敬仰!”
“受到敬仰又能干什么呢?”
“人类跟我们不一样,我们受到敬仰只是证明我们活得比较久,而人类受到敬仰能带来很多便利,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
“志不同不相为谋,咱不谈人类,污染视听!”
……
胡启新听着听着,感觉无地自容,冷汗一阵阵的冒,还有点口干舌燥。
嘴里黏黏的,有点张不开嘴,胡启新猛地一挣,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是一场梦,胡启新弄了点水喝,然后脱衣躺在了床上。
翻来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