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瞪着突出的大眼睛,半天才说。“五口人,爹死娘死,姐姐领着我们一帮要饭,要着则吃,要不着就饿着,已经饿死好几个了。”女孩眼里有泪水,但看不到悲戚。“先生,让我给你做媳妇吧,你给我吃就行。”
涂良惊愕,女孩怎么说出这样个话,逐低头又问。“你几岁,就想给人当媳妇。”
“我十一岁了,我知道怎么当媳妇,要不你来,我上草棚躺着。”
涂良慌忙摆手。“不不不,孩子,那不行,你太小,那不行啊。”涂良说着,心里一片苍凉,这是何等的世道啊!
小姑娘说:“那也比死了强啊,我死了我弟弟也就活不了了。”女孩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原来这是个男孩,头发过耳,还扎了个小辫。
涂良摇摇头,苦楚地吧嗒嘴,伸手掏出兜里仅有的一张纸币送给小姑娘。“孩子,我只能这么帮你了。”涂良还想说些什么,可终无话可说。涂良站起身,做沉思状地看着眼前的姐弟,姐弟俩感恩地跪地磕头。涂良正抬步要走,突然一个半大的乞丐跑过来,抓起姑娘眼前的钱撒腿就跑。姑娘和涂良都一愣,姑娘撇下弟弟哭喊着追去。涂良看不下眼,也追过去。
半大乞丐脚飘,很快就把涂良甩在身后,涂良就喊:“抓小偷——!抓小偷——!”可没人理会他的呼喊,这是惯常的现象,天天发生,不必大呼小叫。就在涂良失去信心时候,跑的乞丐被人抓到。这个人就是尖嘴,尖嘴薅着小乞丐。“兔崽子,你往哪儿跑,大白天你敢强抢财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涂良气喘嘘嘘地感到。“杜警官,谢谢你给拦住,他抢了小姑娘的钱了。”
尖嘴喝到。“把钱拿出来?”
乞丐手攥了攥,抬手一下把钱塞到嘴里,扬了几下脖子,咽到肚子里去了。
涂良看在眼里焦急地喊:“哎——!哎——那是纸呀,不能吃呀!”
尖嘴照着乞丐的肚子打了两拳,乞丐跪地干哕,脸色涨紫,就是吐不出来。尖嘴还要打,被涂良给拦了。“行了,这说不上得遭多少罪能拉出来呢,让他好自为之吧。”涂良咳叹一声,转身迎接赶来的姐俩,姐俩泪流满面,可怜兮兮。涂良准备把两人带回家去,让他们吃顿饱饭。可牵起两个孩子的手,却被尖嘴叫住。“涂校长涂校长,我有个亲戚从省城回来,是你的学生,他要见你。”涂良桃李满天下,这不奇怪。可是——涂良看着姐弟俩为难。尖嘴急忙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扔给姐弟,然后拉着涂良就走,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一路走来,涂良不停地问。“是那届学生?”
“你到了就知道了,他不让我说的。”要到地方了,尖嘴指着前面的民房说:“就在那屋里,你先去,我去买些水果来。”实际,尖嘴买什么水果,他是影到一个墙后边,看涂良进了屋。尖嘴内心一片欢喜,就算是大功告成。那进屋还有好,秋纹只需一会儿就会把涂良扒个溜光,这时候进屋,涂良是百口莫辩。尖嘴想了一下,还是叫两个警察好,自己送他入套,自己又来抓,那日后见面,不好解释呀。于是,尖嘴就去县府门前叫两位门岗,让他们来抓涂良的现行。
涂良开门进屋,果真见一女子,背对自己站着,象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可半天没有动静,涂良上前。“在下涂某,不知那届高才想和涂某谋面?”
秋纹突然转身,披在身上的衣服随着旋转的贯力脱落,秋纹光着上身来面对涂良。
涂良“哎呀”一声,掩住眼睛。“哎呀!那有学生这样对老师的,快穿上快穿上,罪过呀罪过。”
本来秋纹想用特殊的方式来刺激老学究,让他提一下神,可他一提学生,秋纹不得不细眼观看,果真是自己的老师,读三年书,是涂良亲自教的。
涂良遮着眼睛还在发泄。“学生啊,你怎么堕落到如此田地?不知羞丑拉。”
身经百战的秋纹,第一次感到万分羞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和父亲交颈,禽兽不如。秋纹忙从地上捡起衣服,推门逃掉了。
涂良也啐了几口吐沫,以示晦气,之后也匆匆离开了。
尖嘴领着站岗的两个警察过来,自己却站下,指着前面的房子说:“去吧,你们开开眼,把两个人都押到警局,我随后就到。”尖嘴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还没点着,进屋的两个人出来了。尖嘴感觉不好,扔了烟忙走过去。“怎么回事?人呢?”
“屋里没人呐。”两个人答。
尖嘴急忙跑进屋里,又匆匆跑出来。“都没了!给我追!”
站岗的两个人不动,跑出两步的尖嘴回头喊。“追呀。”
两个人反问。“让我们追谁去?我们不还得站岗去吗!”
尖嘴没工夫废话,自己朝市区追去。
因为涂良不是逃跑,所以走的很缓慢,他在努力回忆这个学生,就是不认识,她为什么会这样子呢,涂良百思不解。那摸样,那个头,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倒是那两只肥硕的奶子老在脑海里出现,见色思欲,人之常情。涂良一次次谴责自己,又一次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