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在射中任何靶心!
因为每次碰到枪的时候,他的眼前就会出现同一副画面。
画面中是一双双信任他的目光,跟随着他一次次的出入虎狼之地。四年内,他从不曾出过错,每每都将他们安全的带了回来。可是仅仅一次的失误,他便输掉了所有兄弟的性命。
那群兄弟的平均年龄,才二十三岁……
当年是他主动请缨带着他们去围截军火头目的……
拿枪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单手抚额,不愿再人前展露的疼痛释放了出来,对自己恨怨交加。
恨自己没能把他们都带回来,怨自己为什么经历了一次的打击,就一蹶不振了。
他明明不想的啊!
他比任何人都想重新握起枪,亲手将叛徒钟铭抓捕,在无名碑前祭奠那群年轻的生命。
现在,消失了四年的钟铭总算出现了,可他已做不到百发百中,做不到如当年那样轻轻松松就能将那群新兵蛋子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了。
可是,怎能甘心?
怎能啊!
他不甘心!
牙关紧咬,手臂猛的用力,他再度将枪端了起来,努力的放平了心,将自己调整到了最好的状态,再一次的抠动了扳机。
将一切真实的看在眼中的高以菁,心疼的咬住了嘴唇。
一枪、两枪、三枪……
很快的,又是五枪射出,射击场归附了平静。卫青烨按了下传送按钮,射击靶很快的被传送到了眼前。
望着那如若原样的靶子,卫青烨的拳头一捏,重重的出拳,砸在了身侧的玻璃上。
又是一枪没中!
“青烨!你这是干什么!”丝毫不曾想到他会自虐,一直静静观看的高以菁被他吓了一跳,推开门就蹿了进来。
她一把抓住了卫青烨的那只被玻璃渣扎的全是伤,献血淋漓的手,急的嗓音都在颤抖,“不中靶子就不中靶子,你又何必逼自己?这可是玻璃啊!你这手感情不是肉做的啊?不疼啊?”
卫青烨缓缓的调头,漠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射击场的高以菁。高以菁半句废话不多说,赶紧将射击馆里的医药箱取了过来,拿出镊子纱布和医用酒精。只是,当她托着他的手,拿着镊子却突然发现自己小不了这个狠心拔掉他手背上的玻璃渣。
一定,会疼的吧?
卫青烨面无表情的从高以菁的手里将镊子拿过,所有的神情退却,脸上又归附了平静。他低垂着眼睛,一块块的拔着自己手背上的玻璃渣,那感觉就好像此刻受伤的不是他,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我说你平时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好端端的就拿自己撒气呢?”眼睁睁的看着殷虹的鲜血从他的手背一滴滴的滴落,高以菁赶紧拿着医用酒精想朝他手上倒,给他清洗伤口。
可是,还是下不了手。
医用酒精她用过的,小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了下来磕破了脑袋,那疼痛的感觉她现在还记忆犹兴。
卫青烨放下镊子,一声不吭的又将她手中的医用酒精拿过,不用棉签,就这么直接朝着自己的手背倒去。
“……喂!”被他的动作吓到,高以菁差点掀桌暴露,“你不疼啊!哪有你这样倒医用酒精?用棉签啊!”
可惜,那人似乎将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一点都没有理会。
“到底是部队出来的人,都是一群牲口!”高以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啐了一句,“不对,牲口也是知道疼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会不会疼?”
卫青烨只当自己没听见,又拿起了纱布默默的缠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等简单处理完自己手上的伤口后,他才抬起了眼看着高以菁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也没有很晚啊,才九点。”高以菁挑挑眉梢道,“大家手里都有钥匙,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啊?”
“……”卫青烨不语,将边上的95式突击枪拿了起来,慢慢的拆解着。片刻,在他熟练的动作中,枪支被拆散完毕。他将零件一一的放进了枪支盒中。
所有的一切归复往常,若不是任有玻璃渣、血迹和他被沙布缠起的手还在以前晃悠,高以菁或许真的会以为,先一刻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她看着他的手,不再说话。
卫青烨起身,默默的走到落地窗前,遥望着窗外。高以菁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将他从车上带出的夜宵拿了出来,装着漫不经心的说:“我给你送夜宵的,刚到你家门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