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棺椁,惊颤世人!
葬天棺悬空而立,并无任何威压与气势,凝滞如死水,如绝灵海,没有丝毫的力量起伏波动,但也正因此,更显诡谲。
苏澈屹立,黑发散乱,如魔飞舞,葬天棺静静地悬浮在其身侧,构成一幅无比诡奇的画卷。
适才苏澈突然掷出葬天棺,砸死最前列的一批人后,其余诸人皆悚然躲避,不敢再贸然动手。
以天棺,破死局!
“那是……葬天棺?”
拓跋川眸子里精芒骤闪,“当年他被封入葬天棺,扔进绝灵海,三年后重现,却能控制葬天棺,看来这三年里在他身上发生了某些奇妙的事情啊……”
“不对!”
有人惊呼。“在葬天棺内部似乎还有两重棺,且在里面的棺椁里似乎还有一道人影……”
“难道……这葬天棺封禁着某位强者不成?”
“我最想知道,这葬天棺为何会依附于苏澈?”
……
众人盯着葬天棺,神情忌惮,低语不断。
“葬天棺……”
水清涟面若死灰,当年是她偷袭苏澈,又将其封入葬天棺,而今再见此棺,不由忆及当日,那股痛彻心扉的寒意再次涌来,让她悲恸欲绝。
她悔不当初,可惜人生从来没有如果。
“这具棺椁来自胤皇!”
水温寒眸子深邃,“他亲自下令,将苏澈装入葬天棺,扔进绝灵海,这其中……是否有隐情?”
轰!
苏澈神情冷冽,他突然动身,右手抓紧葬天棺,猛然掷出,这具神秘棺椁仿若一座小山般,轰隆击出,竟砸穿了一条路!
一条血染的路!
一棺掷出,又有百多人丧命,残肢断臂,血雨与碎肉横飞,那般场景太气惨了,让人不忍直视。
“太狠了!”
众人惊撼,浑身寒毛倒竖,连忙躲避,就连拓跋川、柳轻狂等亦被震住,不由避让。
苏澈跃身而起,跳上葬天棺。
沿着轰出的血路,葬天棺前行,众人只是愣愣地看着,好似被吓傻了,竟无人阻拦。
水清涟轻舒了口气,苏澈无恙,安然离去,便是她最大的安慰,即便她会因此永坠地狱,亦无悔。
葬天棺突然停止,苏澈转过身,凝视水清涟,眼神死寂,让水清涟心头一颤。
“水清涟。”
苏澈缓缓开口,语气幽冷而枯寂,绝世冷漠,“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
字字诛心!
水清涟娇躯剧颤,美眸瞬息间黯淡无光,这一刹那,她仿若历经了世间最凄惨之事,悲痛欲绝。
苏澈漠然转身,葬天棺冲天而去,瞬息无踪。
“追!”
沉寂半晌,众人终于回过神来,纷纷腾空而起,向苏澈消失的方向追击而去。
少年封侯,那是莫大的殊荣,没人愿意放弃,即便苏澈御使葬天棺逃离,他们依旧紧追不舍。
曲终人散,众人相继离去,而水清涟却凝滞不动,美目含泪,凄婉而哀伤。
我宁愿从未认识过你,苏澈一句话否定了她的全部,包括“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美好,所有的灿烂与往昔,都在那一瞬间,支离破碎。
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蕴含了多少深刻的情怀?鬼斧神工,镌刻入骨髓,可在苏澈一语否决其全部后,水清涟无语凝噎,霎时泪流满面。
白云苍狗,人生如戏。
“姐姐……”水清漪掠来,低声安慰,“他误解了你,以后只要解释清楚就好了……”
“解释?”
水清涟苦涩之极,螓首轻摇,擦去眼角清泪,喃喃自语:“你以后不要像我一样,人生永远都是没有后悔药的……”旋即展颜一笑,“照顾好爹爹和娘亲。”
水清漪轻点螓首。
水清涟看向水温寒,而后便进入了真龙辇,胤龙泽剑眉微挑,微微一笑,袖袍挥动,三十六头蛟龙同时仰天吟啸,真龙辇便纵天而去。
“清涟,我水家亏欠你啊……”水温寒凝视着真龙辇离去的方向,喟然一叹。
水清漪清眸如水,异芒闪烁。
……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原始幽林,放眼处,尽是深山大泽,丛林密布,亦有万丈古木冲霄,隐隐间,有猿啼虎啸声传来,嘶鸣咆哮,振聋发聩,令人惊悚。
这是荒芜妖森,与辟天陵、边塞魔城接壤,亦毗邻绝灵海,传闻其深处有绝世巨妖,霸占荒芜妖森,与西陵荒地对峙已久。
“嗖!”
真龙辇横空而过,突然,胤龙泽脸色一变,连忙落在一处山涧上,真龙辇紧随其后降落。
山涧险峻陡峭,似绝壁天河,恢弘而壮观,此时在山涧上,一道伟岸的身影负手而立,他黑发肆意披散,眸子比星空还要深邃,璀璨绝伦,让人不敢直视。
他只是淡淡地站在那里,却足以让天地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