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子青丝如瀑,眉若远山含黛,琼鼻挺巧,红唇润泽,她仿若画中人,清雅绝俗。
她美如画,却冰冷彻骨,淡漠无情。
“回来了……”
水清涟呢喃自语,娇躯微颤,美眸若清霜,却有种孤冷与无助。
水温寒眼神疼惜,愤懑而无奈,当年之事牵涉太多,他们都是局中人,都是棋子,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忘情巅,无忧林,真的是一个好地方!”
一道长啸声突兀传来,语含赞赏,但若细听,却不难察觉那一抹隐藏的讥讽。
“苏澈!”
水温寒望着面前孤傲挺拔的身影,皱眉道:“你也太肆无忌惮了吧,竟敢强闯我水家禁地?”
水清涟娇躯轻颤,抬起螓首,待看清那黑衫身影,神情不由凝滞,呢喃道:“你现在改穿黑衣了……”
犹记得,当年他喜穿白衣,她亦是胜雪白裙,两人联袂而行,登天路、闯天关,被誉为金童玉女,引得无数人艳羡。
犹记得,在天关之巅,他牵着她的手,俯瞰神荒群杰,豪情万丈地道,以后一定带她踏遍六合八荒,纵横九天十地,在传说中的天涯天,做一对逍遥自在的神仙眷侣。
犹记得,他神采飞扬,英姿无双……
……
却不妨,经年过后,那一切都成了往昔。
他白衣褪去,换上一袭黑衫,亦没了那让她暖澈心扉的笑容,唯剩冷漠,那让她心颤。
“我连胤皇宫阙都敢闯,区区水家又算得了什么?”苏澈瞥了眼水温寒,冷笑不已。
水温寒皱眉,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听我一句,尽快离开神荒大地,否则你绝无活路!”
苏澈对此置若罔闻,他转过头,凝望独坐峰巅的水清涟,神情变得无比复杂。
当年那个女人为了胤绝崖弃他而去,“老断”亦传来噩耗,他万念俱灰,在那种情况下,他遇到水清涟。
这个一袭白裙胜雪的温柔女子,成了他千疮百孔的心里唯一的慰藉。
他们联手登天路、闯天关,在《神荒谱》留名,笑傲群雄,让神荒英杰竞折腰。
后来,他便跟水清涟一起来到边塞魔城,那一年,他大多时间都和水清涟在一起,抛却了万般烦恼,在水清涟温柔的抚慰下,他心灵的创伤逐渐恢复。
当时太年少,他分不清楚什么是喜欢,但却知道,他想跟她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可后来那一剑穿心,却斩碎了他所有的痴心妄想。
“那真是一段难忘的岁月啊……”
苏澈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水清涟,当年你刺我一剑,封我周天十八穴,亲手将我送入葬天棺,扔进了绝灵海……”
苏澈字字诛心,让水清涟娇躯颤栗,花容惨淡。
“当年之事别有隐情……”
水温寒连忙解释,三年前,边塞魔城的几大门阀同时派出后辈狙杀苏澈,但苏澈太强大、太变态了,竟击败了魔城所有的俊杰!
他一人俯瞰边塞魔城诸英杰!
强悍到令人发指!
可谁知最后局面竟大反转,水清涟突然出手,将苏澈一剑穿心,并封住他周身十八大穴,魔城几位顶尖强者抬来葬天棺,水清涟亲手将他封了进去,扔进绝灵海。
“隐情?”
苏澈苍凉大笑,“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得的、我经历的便是事实!”
水清涟眼角有清泪滑落,她清楚,那一剑穿心,真的穿透了苏澈的心,让他恨她入骨。
“苏澈……”
她红唇翕动,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亦不敢开口。她终究只是棋子,受人摆弄,不能自主。
“我只想知道……”
苏澈深吸了口气,冷沉的眸子凝视水清涟,一字一顿地道:“当年你接近我,是否……别有居心?”
现在想来,当年的一切未免太过巧合,他被那个女人无情抛弃,心若死灰,水清涟却恰好出现。
这一切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阴谋作祟?
水清涟颤栗,美眸中的冰冷早已褪去,尽是惊恐与无助。
她不敢开口,害怕真相揭开的那一刻,苏澈会承受不住而崩溃掉。
“苏澈,你太过分了!”
水温寒看不下去了,他怒视苏澈,大喝道:“男人从不应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流泪,你已十六岁,不算年少了,亦历经岁月风霜,心思成熟……怎么能如此逼迫清涟?”
这是他心爱的女儿啊,这些年来受尽了委屈,却无从倾诉,只能躲到后山禁地,三年来从未下过忘情巅。
她独坐忘情巅,却不能忘情。
她貌似清冷,却藏了满腔相思,醉了自己。
“心爱的女人?”
苏澈眼神悲凉,蕴着一股刻骨的落寞,呢喃自语道:“她那般伤我害我,也算得上是心爱的女人么……”
“伤你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