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尽头,有道幽暗笔直的阶梯,直通宫塔二层,殿内靠墙壁一侧,则是整齐的摆放着黑木老旧的书架,书架上却是空无一物,但不难肯定,这书架之上,原本却是有着许多许多的藏书的。
谌仲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空无一物的书架,书架一尘不染,好似常有人擦拭,但这白帝宫内殿荒废许久,又是何人来劳苦擦拭?
倚在背上的开到茶靡目光忽而一亮,秀手直指洁如明镜的墙壁,说道:“那……那里好像有东西。”
“茶靡姑娘,你莫非眼花了不成,这屋子虽幽暗,但墙壁却是明亮,哪里有什么东西?”这墙壁清澈明亮如玉石,哪里能够瞧见任何东西,谌仲只当背上少女伤势未愈生了幻想。
羊脂玉般的芊芊秀手拍在少年窄窄的肩头,红纱下薄唇轻启微嗔道:“我说有便有,背我过去。”
谌仲摇头苦笑,只能照做,待来到那洁如明镜的玉壁,指着除却镜中两人身影却别无其他的玉壁笑道:“茶靡姑娘,这玉壁上的确有东西的,只不过这东西嘛,却是你我二人。”
背上穿红纱戴面纱的少女却是并不答话,好似沉睡了一般,谌仲开口叫了两声“茶靡姑娘?”
良久沉寂,却听背上少女略显惊恐的低声道:“你……你有没有瞧见有何不同?”
谌仲笑道:“只不过一洁如镜子的玉壁罢了,能有何不同?”这同字话音方落,原本清澈坚毅的眼睛竟竟变的极为悚然,背脊陡然一寒,冷汗岑然而落,似是看到了极为难以置信的景象。
玉壁上自己的身影竟不知何时转过了头,以背对着自己。
没有人遇到这种古怪诡异的情形还能够泰然自若,谌仲结口道:“这……这玉壁有古怪。”
开到茶靡默然半响,淡淡道:“镜中反射的东西,都是相反的,但我们此时面对它,看到的就是与我们站立同一方向的景象,这应该便是传说中的镜中镜了,不过建造这诡异机关的工匠,却是以玉壁抵做了镜子。
谌仲这才了然,口中却是笑道:“我们也不必管这镜中镜了,这一层内并无什么东西,我们还是及早上去的好。”
说着迈步朝楼梯口走去,待临近那笔直幽暗的楼梯时,却是发现这阶梯竟也是反射的景象,面前竟是一堵极为透澈明亮的玉壁,在远处瞧来,却是能够以假乱真,若不是临近瞧的仔细,险些就以为这楼梯乃是实物了。
“这……”谌仲脑中的疑问犹如纷飞的柳絮,一时不知如何感叹这奇诡的机关,只能侧头朝背上的少女说道:“看来我们只能破除这镜中镜,才能踏入二层了。”
开到茶靡似早已料到这大殿一层不会如此简单的就通过,伸出秀手抚摸光亮玉壁,玉壁光滑冰冷犹如一面铜镜,壁中的自己却也是伸出秀手抚摸着面前的另一道玉壁,在向玉壁中的阶梯瞧去,那道笔直的阶梯好似生长在了其中,虚幻缥缈真假难辨,而此时他们的身后,也是没有阶梯的,心下遂想“既然阶梯不是反射的景象,那必然是真的了。”心下颇感疑惑,也是不知其中奥秘
谌仲回头瞧去,却见殿门不知何时已瞧瞧关闭,凭他二人的修为,竟丝毫没有察觉,待来到那殿门的时候,却是发现那殿门也是被一道玉壁阻隔开来,玉壁中不但反射出两人的身影,便是殿门也瞧的清楚。
谌仲无奈一笑,掌心微微凝聚流劲之气,抚摸玉壁之上,凭他如今可碎石断铁的掌力,竟对这玉壁依旧无可奈何,拦下那正待拔剑的背上少女,口中道:“这玉壁绝非我们如今的实力所能破坏的。”
收韶华回鞘的开到茶靡似是心有不甘,口中碎碎道:“那我们便困死这里了不成?”
谌仲道:“既然这玉壁不能破坏,想必肯定有其他破解之法。”
开到茶靡眼睛一亮,道:“莫非你已有办法破解这镜中镜?”
谌仲摇头道:“暂时还没有。”顿了一顿,神秘一笑“不过有了点头绪。”
开到茶靡道:“头绪?”
谌仲笑道:“既然非人力能够破坏,那这镜中镜便只能是幻术了。”
高傲任性的红衣少女轻拍额头似是恍然大悟,娇声笑道:“没错,这定然是幻术无疑。”
谌仲苦笑道:“先不要高兴的太早,就算是幻术,我们又该如何解决?”
开到茶靡莞尔一笑,似是成竹在胸,笑道:“这就不劳你费心。”
她的话说完,那双清澈的眸子就霎时变作雪白,雪白的眸子中忽然射出一道极为诡异的光芒,那些光亮如镜的玉壁,在被光芒照射的时候,突然变得格外的诡异。
有移动的声响传出,好似阀门启动,面前原本竖立的墙壁,此时竟缓缓移动起来。
不明所以的两人面面相觑,四周的玉壁非但没有停止的意思,仿佛移动的更加迅速了。
谌仲擎掌打算抵御这即将挤压过来的玉壁,背上的开到茶靡却是显得很淡然,非但没有吃惊错愕,竟好似在她意料之中,只听她笑道:“你干嘛这么紧张?”
谌仲摇头苦笑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