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渔刀削的面颊此时冷如冰霜,再无先前暖阳之色,他的目光竟不避让江枫的定乾瞳,漆黑双瞳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定乾瞳。
一道白茫陡然浮现,崖渔的身形虚幻朝半空退去,竟瞬间脱离江枫,他手中剑已拔出,剑尖直指宫顶,散出璀璨白茫。
他右手持剑举过头顶,左手作掌状挽出一道奇诡的轨迹,霎时周遭气息急速冷却,源源不断的朝着他手中白剑汇聚而去,待剑身被团团白茫笼罩失去剑状时,他的身形猛的一震,周身衣衫竟分崩碎裂,他口中冷声顿道:“你问我凭什么,那我便告诉你,我凭的是什么。”
剑身白茫如流水潺潺倾泻而下,浇灌在崖渔几近半裸坚挺身躯之上,白茫好似浓雾,逐渐将其笼罩,片刻已不辨人形。
白雾渐散,一道身披白铠的身影渐渐显出,正是崖渔。
这白铠通体通亮,竟是白玉所成,紧紧缚在崖渔周身,泛着明晃晃的光泽,他手持白玉长剑身着白玉铠悬于半空,如真武大帝临世一般。
“圣衣真璞。”
“天下十大圣衣行排第三的真璞圣衣。”
“剑圣竟将真璞圣衣都交予他的手中。”
场中骇声不断。
凤绮言的脸色骤然一变,漆黑左眸霎时变作白瞳,查看一番,喃喃道:“当真是圣衣真璞。”但他的脸色却并没有为江枫担忧的意思。
江枫狞笑连连,喝道:“当只你有圣衣不成。”
话音未落,他身躯一抖,锦衣也是碎裂成片分崩开来,裸露的躯体上忽然隐现奇诡的纹身。
那道纹身若隐若现,伴着他抖动的身躯,那布满周身的纹身忽然从他的皮肤内迸射而出,片刻便将他的周身紧紧绷缚起来。
“雪族至宝。”
“蟾雪圣衣。”
“天下十大圣衣行排第四的蟾雪圣衣。”
两位同时代表神庙寒门两大宗门势力年轻辈份中的最强者,各显神通,还未出手,便唤出至宝圣衣,已做好拼尽全力的打算。
江枫双掌玄晖已启,凝天灾混元功于掌间。
崖渔擎剑横目逼视,敛八方剑意于剑身。
场中氤氲弥漫,金光毕露,掩目遮住众人视线。
两道金光倏然冲击碰撞,发出震天声响,只是一瞬,其中一道金芒陡然被轰飞而出,而另一道金芒也是趔趄数步倒退而下。
“大哥。”渔火飞身向前揽住江枫
“崖哥。”尾勺明媚扶住趔趄退后的崖渔关切问道
崖渔脸色苍白但较之江枫却是要好上许多,显见方才二人交手,却是崖渔占了一些上风,恢复先前温润的笑意,崖渔淡淡道:“无碍。”然后他拱手朝着江枫浅笑道:“承认。”
江枫掩胸怒意难抑,一把推开身侧的渔火,起身厉声道:“再来。”
“小枫,你败了。”凤绮言拦住欲向前在斗的江枫,俯身在其耳边淡淡的说道:“有时候承认自己败了,远比战胜一个人要困难的多的多。”
“可……可是。”江枫欲言又止
凤绮言摆手道:“没有可是,胜便是胜,败便是败。”他低头在江枫耳边低喃了数句不知说些什么,江枫听罢竟怒意顿消,脸颊上显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目光却是朝着崖渔冷冷瞧去,不再多言。
凤绮言支起身子,朝着崖渔笑道:“阁下修为了得,又身着圣衣真璞,若论单打独斗,我们这些人绝非是阁下的对手的。”他摊了摊手,目光霎时变得幽寒“但若凭此便要插手我神庙与谌探花的事,怕只怕会让寒门的诸位失望了。”
凤绮言忽然微微叹了口气,道:“谌探花我们神庙势在必得,若寒门执意插手,我神庙众人不介意将诸位都留在这里。”
他话中意已很明显,若寒门执意插手此事,神庙诸人便要一拥而上群起而攻。
神庙众人涌身向前,目光冷凛的瞧着寒门众人。
加之太上荣耀太弦琅琊之星易有辕,说神庙的队伍乃是苍白之陵中最强大的团队绝不为过。
崖渔虽是剑圣嫡传又身着圣衣真璞,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人,寒门五杀虽各个修为了得,但较之天下十大巨子中的人却还有着差距。若是混战起来,寒门绝不是神庙这些人的对手。
凤绮言道:“寒门的诸位朋友,觉得值不值呢?”他眯着双眼望向一侧瘫坐在地谌仲
浊牙冷笑道:“你既说这谌兄弟乃是狄部主的徒弟,那自然是我寒门中人,莫说你们人多势众,我寒门又有何惧?”
其余四杀也是挺身向前,纷纷亮出手中兵刃,做好拼杀的准备。
崖渔轻叹不言,目光忽而深邃忽而迷惘,似是在权衡些什么。
尾勺明媚却是依旧拦在谌仲身前,明眸冷凛,秀眉轻佻的望着神庙众人。
忽然一声叹息传来,谌仲缓缓支起身子,淡淡的说道:“多谢诸位的好意,我虽拜狄公为师,但却非寒门的人。”
说着他颌首浅笑“我乃是天枢院步云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