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断天的话很干脆也很果断,他手中剑也已亮出,他的眼神也已炙热和兴奋
年轻辈份中能够值得他断天拔剑的人很少,灵恸境巅峰的他以剑道闻名,十大巨子之中,四位剑道天才,如果说源柒君的剑奇诡,傅青弈的剑稳准,易有辕的剑磅礴,那么断天的剑便可以称之为痴癫。
因为没有人的剑法如他那般癫痴疯狂,他出剑如惊风如骤雨,剑招一但施展开来,如不见血,绝不停收,正如他所修炼的那套剑法癫痴三十三剑一般。
狼羁剑已亮出,场中的所有人目光都被吸引而去,天下十大巨子之一的狼羁剑断天,剑痴的嫡传弟子终于耐不住性子要出手了。
他面对的是羽族唯一的后裔,也是那灵恸境巅峰的大明潜渊榜上赫赫有名的以马车为家的少年,场中的所有人都在为颜欢捏了一把冷汗,对于颜欢的传闻他们相知甚少,只是传闻那性情不羁喜游山玩水的懒散少年在那西荒漠边境挥手杀了几名寇鬼将,后又潇洒的全身而退,但那些寇鬼将与眼前的十大巨子之一的狼羁剑相比,实在难以启齿。
“也不知道那颜欢是不是那断天的对手。”
有人轻叹道:“悬之又悬,他若再败,看来只有秋家的那位惊蛰刀才能与其一战了。”
“愚惑道人编排天下十大巨子,这断天位列第七席位,那颜欢不过只是潜渊榜上的第四,如何能与十大巨子相比?此战绝没有胜算的。”
“但愿他不会输的太惨,否则我们坝上军的脸面也丢的实在太大了点。”
“据说那断天能与花统领斗的难解难分不分伯仲,那颜欢焉能与花统领相比?想来此战没有什么悬念,只希望他不要输的太过难堪。”
诸如此般泄气的话从这些兵卒口中层出不穷,他们好像已经笃定颜欢必败无疑,谌仲听到耳中实在有些恼怒。
“你们好像很希望那断天胜了?”没有人能够在谌仲面前这样说他的朋友,所以他很是有些气恼的说出声来,无论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语气中不忿的意味
众多的目光顺着声源寻去,见是一位其貌不扬的新兵,于是有人冷笑道:“我们不过说的是一句公道话。”
“难不成你认为那颜欢比花统领还要厉害?”
“他不过是曲曲潜渊榜第四,若说那洗尘剑黑八月也就罢了,那可是天下十大巨子之一的狼羁剑,你认为颜欢有取胜的希望?”
谌仲冷笑道:“所以呢?”
“所以他绝无胜算。”
谌仲依旧冷笑道:“你们说他毫无胜算也好,说他不是断天的对手也罢,也许他心里也知晓并非是那断天的对手,但他依旧前来行舟守夜为我大明把守这邙江的关卡,他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今晚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个对手,但是他还是来了,没有任何犹豫的来了,可是你们却在这里看着笑话,恨不得他输的一塌涂地,难道这便是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说的义正言辞,那些老兵有的羞愧低下头去,有些则是愤然道:“你又是谁?”
谌仲冷笑道:“新兵十番队陈中。”
有人讥笑道:“既然你觉得我们在看笑话,那好,你不愿看笑话,那便下去与那断天一战,也给我们长长见识?”
“对呀,传说罗统领手下有个身手颇为不错的人,莫非便是你?”那人四下打量了谌仲一番,继续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也是一个未曾醒识的家伙。”
“一会罗生门开启,但愿你能保住小命不让那些水鬼将你吃的骨头都不剩,你若知错,一会便跟在哥哥身后,哥哥定保你周全。”说着这些人轻蔑的朝着谌仲大笑出声,待沈浮瞪着双眼瞧了他们一眼后方才安静下来,目光却是不断的打量着那其貌不扬的新兵蛋子,眼神尽显轻蔑。
谌仲正待出言反驳,却是被韩旭拉住了衣角“不要和他们争论,那些新兵恨不得我们死在这里,省的占了他们的名额,与他们怄气,不值当。”
谌仲接连冷笑不止,他实在想不出坝上军竟然还有这般心胸狭隘未战先怯的战士存在,本以为坝上军虎狼之师皆是侠义之辈,但这些人的所说所为实在不敢恭维,想到师傅对自己的恩情,再看到如今坝上军这些人的丑态,他实在替那位死去的师傅有些不值和惋惜,若他在九泉之下看到坝上军中将士的这些作态,如何安息?
他不在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眼睛继续朝着江中对峙的两人瞧去。
月晕氤氲,被那道存在了千年的流水线条隔开的两个少年相互对视,怀中抱剑的少年讥诮而戏谑,斜躺柴扉的懒散少年悠然而惬意。
怀抱狼羁剑的少年终于缓缓将剑握在手中,握剑的手很稳也很沉重,另一手却轻轻抚摸着剑身上狼藉遍布的齿痕,就像是抚摸着情人的脸颊,温柔而深情。
有墨色剑芒自剑身迸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犹如决堤江水,剑势凶猛,没有任何的情感,就像是被剥去灵魂的恶鬼,在扑向面前美味的佳酿。
颜欢当然不是佳酿,也不会任由那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