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我劝你最好乖乖的听我的话。”
戴柒延忽然笑了,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竟然露出了一抹迟暮的笑意,他朝着李成仁道:“三公子说的没错,一个人若连命都没了,还会在乎什么救不救命之恩?还会在乎忠诚与不忠诚?”
李成仁知晓戴柒延已拜在他的催魂铃的威胁之下,他笑道:“我没有看错,戴先生的确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尾勺明媚与钱不通的脸色大变,心道:这戴柒延如今命被握在李成仁的手中,自然要听命于他,原本尾勺明媚以自己寒门少主的身份震慑住了他,却没想到,那李成仁更是将戴柒延的命我在手中。
尾勺明媚愤怒的朝着戴柒延叫道:“戴大傅,你当真要反出寒门?”
戴柒延转头笑道:“少主,你也是看到了,我的命,可握在他的手中,我反出寒门是死,但最起码不会马上就死,可我若不出手拿住你们,他的催魂铃一响,我可就活不过今晚了,我的年岁已大,但却还想多活几年。”
尾勺明媚还待怒言相去,谌仲却是拦住了她,说道:“人总是自私的,戴先生说的也并没错,毕竟他的命握在别人的手中,便是换做任何一个人,我想也会是他这样的选择。”
戴柒延叹道:“闻唐先生点评天下名士,秣陵奇才以先天虚体被钦点为探花郎,今日闻见谌探花,果非凡人,你的话虽不中听,却是说到了我的心底,老朽惭愧惭愧。”
谌仲笑道:“就算今日死在戴先生手中,我谌仲也绝不会怪你。”
戴柒延却是笑着朝李成仁道:“三公子,这谌探花有趣的很,我倒是有句话要对他,可否让我对他说了,再取他的性命?”
李成仁伸手道:“戴先生请吧。”
戴柒延缓缓走到谌仲身前,俯身凑到谌仲的耳畔,轻声道:“带上少主,速逃,靖王已下了死命,要杀掉你们全部。”
戴柒延的声音极小,谌仲却是听得心下一惊,但看戴柒延依旧面带笑意,朝着自己说道:“谌探花,你当真不愿交出那件东西?”
谌仲默然不语,他瞧着眼前枯朽迟暮面带慈善的笑意,忽然心底一阵绞痛,他已明白,戴柒延已做好必死的打算,要掩护他们一行人离去,他只能配合他演下去。
“谌探花,我方才的话你可听的清楚?”戴柒延的语气变的凌厉起来
谌仲叹道:“容我考虑考虑。”
戴柒延笑道:“好。”说着他走回李成仁面前笑道:“三公子,我想他为了保命,一定会将东西交出来的。”
李成仁笑道:“据说这姓谌的顽固的很,也不知戴先生对他说了什么话?”
戴柒延笑道:“三公子当真要听?”
李成仁笑道:“愿闻其详。”
戴柒延笑道:“可我只愿说给三公子一人听。”
李成仁凑过头来。
“我说的是..。你死吧。”戴柒延突兀的喊出声来,同时一掌拍在李成仁的胸口。
李成仁被直直打出数丈之远,余下的骁骑将闻情大变,纷纷提刀跃下,朝着戴柒延砍杀过去。
尾勺明媚等人大惊,除了谌仲外皆是不知所以。
谌仲长叹了一口气,心底酸痛,朝着众人叫道:“我们走,莫要辜负了戴先生的心意。”
几人听了谌仲所言,方知戴柒延竟是为了救他们,才演的方才那一出戏,竟凝噎不语,无人上马离去,纷纷朝着戴柒延看去。
钱不通先缓过神来,跃身上马,朝着众人喊道:“凭戴大傅的手段那些人绝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走吧,莫要辜负了他的好意。”
尾勺明媚怔住神情端然伫足,沉了半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几人驾马还未到街口,便听身后一阵响动,转头瞧去,却见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两道身影当真迅捷如电,只见流光窜动穿梭,戴柒延的身子便已被打的横飞出去,那两道电光想来并未善罢甘休,戴柒延似是被莫名的力道牵引升空,伴随这流光闪动,那滞在空中枯朽老人的身体已被打的四散飘零。
两道流光落地,戴柒延的身子从空中坠落而下,面目全非,惨不忍睹,戴柒延已无人样,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两道流光已渐渐显出身子,这竟然是两个顽童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