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家首代圣人之《道德经》曾言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頂,..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大曰流,逝曰远,远曰返。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此物为‘道’,在天地生成之前就已经存在。并且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不应任何事物而改变,而且运行不息。首代圣人不知其名,强行的给它取个名字称之为‘道’和‘大’所以,天,地,人,道,都是一种道,人,遵循地之道,地遵循天之道,天又遵循‘道’之道,道遵循自然而为。而你,似乎已经忘了首代圣人对道的领悟,把我们道家学院引入了歧途,违背了道之宗旨。”
司马谈说道。
圣人的论道,侃侃而谈就是一大篇理论。不懂的人,就觉得废话连篇。不过明白的人,就会知道他说的有理有据。
司马谈的理论继承了老子的理论,简单的说就是:道浑然而成,在天地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是一种独立存在,永远都在运行的一种规则。天地人都要遵循这种规则,人遵循地的规则,地遵循天的规则,而天又遵循道的规则。
不过刘安对道的理解,和首代圣人又有所不同。他的理论,在他的《淮南子》中就有详细的记载。
所以听到司马谈用这段话解释道,他必须要辩驳。
“非也!夫道之生存,何为知之?夫道之运行,何由行知?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之于无形……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
刘安说道。
他的意思很简单,既然道在天地之前就存在了,人又怎么知道的?道周而复始,不知疲倦的运行,他的动力又何在?所以他对道的理解是:道,覆盖天承载地,拓展至四面八方,高到不可触顶,深至无法测底,包裹着天地,无形中萌育万物……鸟凭藉它才飞翔,日月凭藉它才光亮,星辰凭藉它才运行,麒麟凭藉它才出游,凤凰凭藉它才翱翔。
他对道的理解是,道是一种强大无比,至高无上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承载天地,高不可攀,深又无法测出他的底细。而且这种力量,还孕育了万事万物,鸟因为这种力量,才能飞翔,日月因为这种力量才能发光。
一个认为道是一种规则,一个认为道是一种力量。四代圣人刘安和首代圣人老子对道的理解的分歧,一目了然。
刘安不但把自己这段话写进了《淮南子》中,而且还写在《淮南子》的《原道训》中,意思是说他的理解,才是道的根源。
“既然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那么何物掌控,所尊者又何物?”
司马谈反问道。他的问题的意思是,既然道这么的强大,那么是什么东西掌控它,让他不能胡乱的运行?一但这种至尊无上的力量,胡乱发动,岂不是连天地,人都全部被摧毁了?
“贼星不行,含德之所致也。夫太上之道,生万物而不有,成化像而弗宰。行*喙息,飞-**动,待而后生,莫之知德。”刘安说道。
他的意思是说,不让道胡乱运行的是一种‘德’。道拥有至高无上的德,生育了万物却不占为己有,造就成物象却不自为主宰。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不为。下德为之而有以不为。前识者,道之华,而愚之始……”司马谈说道。
其实《道德经》中也有对德的理解,只不过把道和德,分开了。而刘安的理解,却是把道和德合在一处。
“道何故有德?”司马谈斥问道。
“天地所生,固有德。”刘安面不改色答道。
其实刘安的《淮南子》对首代圣人的道义,并未全盘否定,而是批判的继承。否定了一小部分,继承了其中的很多菁华。
……
两人的论道,已经辩论了一整天。各有各的理由,各有各的理解,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旦有人提出疑点,而对方又能以深刻的道义加以解释。一整天论道下来,两人都没有休息的迹象,好像还要秉烛夜里论道。
眼看天已经黑了下来,无数道家学院的弟子,开始在地上点起了油灯。数万盏灯火,照的整座广场通明一片。星星点点的灯火,犹如黑夜里的星星。但数万人依旧听得津津有味,好像通过他们的论道,自己对道的领悟,又更加的精深了。
而非乐公子,昌平候等人却听得如同嚼蜡,索然无味。他们不是道家学院的人,根本不会去参悟道家的思想。
到了第二天正午,他们依旧在孜孜不倦的论道。刘安的《淮南子》中,有原道训,天文训,道应训,主术训……等共二十篇,其内容比《道德经》里面的还要多。而司马谈用来辩论的典籍,就只有一篇《道德经》。
不过